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时间蝴蝶(忍观)》作者:江南海棠 文案: 一大早醒来后,观月36年顺风顺水的生活彻底泡汤,而与之有同样遭遇的,就是冰帝某个老狐狸军师——忍足侑士。【文案不太好,没想着再换了,究竟具体是怎样,咳,看文就知道】【2017观月生贺】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观月初,忍足侑士 ┃ 配角:迹部景吾,观月夜,忍足瑛士 ┃ 其它:   ☆、倒退的时光   观月初,男,现年36岁,事业稳定,爱情美满,养子孝顺,生活顺风顺水。   观月躺在床上,默默回顾自己被穿越大神拍飞了的幸福人生。   头顶是深蓝色的天花板,明明确确的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他和忍足侑士那家伙的家,至于为什么说自己穿越了,看看某人蜜色的皮肤,以及健硕的身材,你就可以确定是穿越不是重生。   观月翻了一个身,默默无语,将被子往身上一盖假装自己是条咸鱼,嗯…我一定还没睡醒,所以才会做这么恐怖的梦。   “啊啊,睡不着。”少年赌气的嘟囔一声,掀开被子赤着脚板跳下床,“果然还是该看看这位不知名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模样,好歹日后这壳子也是我用啊。”   “嗯哼哼,不满意的话我可是要打差评的。”兴许是一直被忍足宠着的缘故,观月虽已人到中年,但性子越发傲娇了起来,忍足更是早已修炼圆满,成了油泼不进的老狐狸。   镜子里的少年是熟悉又陌生的模样,观月墨色的眼直发愣,嘴唇颤抖,伸出手指着镜子,擦擦擦这不是他男人忍足侑士的少年版吗?!!   合着还是重生啊!!【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那他家男人去哪了?   观月歪着头后知后觉的想到,明明昨天晚上他还把不知节制的侑士给赶到书房睡觉,所以现在那家伙被丢到哪里了?   “侑士,还在睡吗?虽然是夏休也要早些起来喔。”门突然被敲响,吓了还在沉思的观月一跳,看着镜子里粉嫩粉嫩的老狐狸,少年转了转眼珠,“好的,就要下来了。”   这是侑士老妈的声音,虽然听着温温柔柔的,但性子可是豪放不羁的紧,当初侑士出柜,被偏爱的居然是自己这个“掰弯”了忍足的人。   忍足老妈可是当场放话,如果自己有啥不满意忍足的,大可以对某人“家法伺候”。   观月略微柔和了眉眼,搁在忍足的脸上也不显得突兀,算起来他也好久没见忍足阿姨了,倒有些想她。   从衣柜里翻出衣服,观月还是得庆幸爱人的品味是能让自己忍受的,好歹跟在迹部身边跟了多少年,偶尔也受到了熏陶。   看了眼挂历,居然回到了国二那一年吗?   吵闹的蝉在窗外不停歇鸣叫,燥热的风带着夏天特有的气息,观月换好衣服,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日子过的真TM魔性。   “老爸,早哟~”学着忍足平时的口气,观月晃悠悠下了楼,金曜日忍足瑛士休假,所以现在正坐在桌旁看报纸,手边还放着一杯散发着袅袅白烟的咖啡。   “侑士,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忍足papa放下报纸,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沉静温和,眼中闪过一道关怀。   观月脚步一僵,“昨晚看书看的晚了。”   “要注意保护眼睛,有什么书白天看也可以。”忍足瑛士点头嘱咐了一句,看着自家儿子接过母亲递来的早餐,“今天还去医院帮忙吗?如果身体不适的话就不要去了。”   他家恋人现在究竟是有多聪明好学啊!观月垂着眸子,勾起一个笑容,“嗯,谢谢老爸关心,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呢~”   简单的用完早餐,观月继续回房窝着,趴在窗前打了一个哈欠,所以说他家那只狼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都不来找他。   翻开一本书,观月抻着脸慢慢的看,渐渐也沉浸其中,直到忍足妈妈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侑士,你的朋友来找你了哟,快点下来不要让人家久等。”   “hai~hai~”观月随口应着,内心有些雀跃,来找他的果然是他家男人吧?   说实话,面对面看着自己的面孔果然是一件新奇的事情,观月看着自己的脸,不由得眨了眨眸子。   忍足也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果然是这样。既然他在初的身体里,那初也肯定跑他的身体里去了。   也不枉费他刚弄清情况就买了票大老远从山形赶到大阪,所幸他家的地址一直没有变过,不然这一个暑假见不到自家爱人,该怎么熬哟。   “我和朋友先上去了~”无视忍足溢满笑意的眼睛,观月依旧用着老狐狸常用的语气,率先上楼,忍足摸了下鼻头向自家亲爸妈点点头,灰溜溜跟了上去。   果然初已经被他惯的超出教科书式的傲娇了,还跟他吐槽医院里绿间医生是个傲娇,明明自己也是。   “我一醒来就跑你身体里了,还回到13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观月双臂抱胸,傲娇的抬高下颌,虽然搁在忍足那张俊秀的脸上有些画风诡异,但还是让我们大意忽略掉吧。   “我也不清楚呢,阿初。”好听的少年音响起,忍足站起身抱着观月,随即面色一僵,凸!身高不够亲、不、到!   “不过,我好想你啊,初。”忍足厚脸皮的忽略掉身高问题,将脸埋在少年的怀里,青少年的身体还很柔软,与长大之后完全不一样,让忍足感觉到不可言说的怀念。   “嗯哼哼,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不是昨天都还在一起的吗?”观月有点臊,虽然他和忍足都老夫老夫了,但果然还是会害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先安我的心,醒来的时候快吓死本少爷了。”   “因为想给初一个惊喜嘛。”忍足嬉皮笑脸。   我看是只有惊,没有喜。   少年哑口无言,扯了扯深蓝色的鬓发,“我不能一直在伯父伯母之前演戏吧,要不要找巫女小姐来试着解决一下?”   “初,你可是心理医生哟,要尊重科学。”忍足眼里闪过一道笑意,“况且,这样不是很好吗?”   “饶了我吧,我可做不来你这一套。”观月做无奈状,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不怀好意。   “既然我成了你,那咱俩ml的时候,谁上谁下,嗯哼哼~”   合着阿初想反攻,忍足面色黑如锅底,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爱人,默默咬牙,身体必须得换回来!!   “对了,这个夏天你还去医院帮忙了?”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观月突然说道,“今天伯父还提到这件事。”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忍足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我想对你来说,没问题的吧?”作为心理医生,再加上有一个外科医生当爱人,观月自然耳濡目染的学到了很多。况且只是去医院打打下手,为以后继承父亲衣钵做准备,观月当然驾轻就熟。   “那当然。”   “这个星期我就住在大阪吧,我醒来的时候岳父岳母都不在家,你的两位姐姐说他们去度第二十年蜜月了。”忍足清咳了一声,起码也得弄清楚,自己和阿初会不会回到各自的身体里。   “你的家当然你说了算。”   “可现在你才是老爸老妈的儿子啊~”忍足哀怨的瞅着观月,“忍—足—侑—士~”   “呵呵,滚!”皮笑肉不笑,观月对每天不气他几次就浑身难受的老狐狸简直无奈之极。   天知道之前二十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于是“观月初”就在忍足侑士家住下了,他家老妈倒是有点奇怪,自家儿砸可是从来没有关系这么亲密的朋友,当然,又有谁会在暑假大老远跑来大阪呢,所以忍足妈妈自然不清楚儿子的交友情况。   第二天,忍足屁颠颠跟着观月去往老爸所在的医院,好在他之前只去了两天,即使认不清人大家也不会怪罪,观月暗自松了口气。   “忍足,把这两个病人的核磁共振拿给脑外科的藤冈医生。”   观月放下手中的病历,接过医生递来的两个大档案袋,出门,门口忍足正拿着PSP打着游戏。   本、少、爷、的、形、象!   忍足侑士,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观月恶狠狠盯着毫无形象(在某人看来)的“自己”,使劲磨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初17年生贺,因为今年很忙,所以从现在开始更新   ☆、甩锅的‘忍足’   第五天,观月和忍足身体互换了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侑士那家伙身体再健美,也都不如自己的舒服。   观月抵死不承认看到忍足13岁已经锻炼出两块腹肌,而自己直到36岁腹肌却九九归一这一事实,十分羡慕嫉妒恨。   忍足换回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家恋人来了个深吻。   他一手托住少年劲瘦的腰肢,一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薄薄的唇触到那两片预料之中的柔软便如同鱼儿得了水,观月被吻的喘不过气,该死了,这家伙怎么从小肺活量都这么好。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一次吻的过他。   看到观月的眼神开始放空,忍足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又开始神游了,牙齿啮磨着少年的下唇,传来细细麻麻的触感,少年下意识瞪了忍足一眼,却撞入一片深情的墨蓝之中。   心里不由叹口气,少年顺从的张开口,任由忍足扫荡掠夺口中的一切,体温因激情而不断升高,啧啧的水声不时响起,忍足将少年横抱起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压在身下。   “侑士,观月君,我做了水果拼盘,你们出来拿一下吧。”   忍足的动作一顿,恶狠狠的锤了一下床单,老妈你还真是神坑,看着观月抱腹乐不可支的模样,少年眼中的颜色更深。   “嗯哼哼,赶紧去开门…嗯哼哈哈~”观月连忙翻身从床上起来,坐在椅子上背对房门,装作一副在认真学习的样子。   忍足对着镜子快速整理了一下,打开门,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谢谢老妈了。”   老妈有些奇怪的看了忍足一眼,“怎么那么晚才开门?”   “嗯。刚刚戴着耳机看书,没听到呢。”忍足一脸无辜。   忍足妈妈看了一眼似乎认真看书的少年,不放心的嘱咐一句,“侑士,你可不要欺负观月君喔。”   从小就是熊孩子小霸王的忍足侑士在母亲不信任的目光下石化,合着为什么会是他欺负初呢,明明疼他还来不及。   关了门,观月捂着嘴哼哧哼哧直笑,还学忍足妈妈的口吻,“侑士,你可不要欺负观月君喔。”   “初,别闹了。”忍足哭笑不得,用牙齿咬住一块苹果就往观月唇边送,少年微笑着叼住,含糊不清的嘟哝道,“侑士刚刚好过分呢。”   “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忍足将放在桌头的平光眼镜戴上,“差点擦枪走火了,但谁让初太撩人了呢。”   “真的是情难自—禁——唔—”   “吃你的梨吧!”少年恼羞成怒,用温柔缱绻的关西音说出这种话,简直太犯规了。   第七天,观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和身边熟睡的某个人换了身体,不由得摇了摇头,合着交换身体还属于随机概率事件,重生买一送一。   “初,习惯了就好~”忍足安抚性吻了下观月,“过几天和老爸老妈说一声,我们去北海道游玩几天。”   “嗯,你随意。”观月点头,将衣柜拉开,取出几件衣服看都不看扔给忍足,“赶紧换衣服起来,今天还要去医院帮忙呢。”   “谨遵老婆大人指令~”   “闭嘴!”观月回头怒视忍足,那人将手指搭在下颌,笑出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别用本少爷的模样笑的这么浪荡。”   “这是男性的魅力~魅力。”忍足摇摇手指,一副不赞同的样子,“可爱的女孩子们可是最喜欢我这一款了。”   “那你就跟那群可爱的女孩子相亲相爱去吧。”观月惊讶于自家恋人越发见长的厚脸皮,愣了片刻扯出一个冷笑。   “初你舍得吗?”忍足凤眸半垂做哀怨状,搁在观月漂亮的壳子上,端的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而少年只觉得一阵牙疼,扭过头默默洗眼睛,“…太伤眼了。”   打打闹闹了一阵子,再吃了早餐,两人就出门前往医院。   “九条先生,今天状态感觉怎么样?”观月首先去了病房,他拿着病人的住院单,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是忍足小子啊,感觉很不错哩,一顿能吃三大碗。”   “呀嘞,九条桑要是让医生知道就不好了呢,”观月笑的有些无奈,“您因为胃溃疡严重穿孔住院,这才刚做完手术(胃大部切除术),可不能一次性进食太多,否则术后的并发症都有的头疼呢。”   “好啦好啦,知道啦,年纪轻轻就不要这么啰嗦啦。”九条先生最不耐别人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但叮嘱他的是一个小少年,他也不好意思给人家甩脸子。   所以…医生让观月先来打头阵,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了呢呵呵。   听到观月被患者嫌弃啰嗦,忍足在一旁笑崩了一张脸,成功换得某傲娇冷冷的一瞥。   整理完病历,观月和忍足一起去餐厅吃饭,自从来到医院帮忙,两人中午就没回去过,凑合凑合吃一顿就算完事。   “医院的饭菜还是以清淡为主的,吃多了当然会腻…”忍足把一口菜送进嘴里,就看到观月一脸嫌弃的模样,“等夏休结束回东京,你去我那里住吧,我在东京租的有公寓。”   “也可以。毕竟重来一次,中年人的心态可是不同了。”少年放下筷子,彻底吃不下去,撑着脸想回东京该怎么给自己开小灶。   下午也在观月的忙碌中过去,天色已晚,两人肩并肩走在河边,灼人的火烧云低压压盖在远山,街灯一盏盏亮起,倒映在粼粼的水里,随波漾起涟漪。   “有点想时生了。”观月低低的说了一声,“他才十七岁,还没到自力更生的年龄,你跟我却回到了过去。”   时生是观月养子的名字,是两人在二十五岁时领养的孩子,聪慧的不像话。   “放心,时生会照顾好自己。”忍足眼里划过深沉的光,拍了拍观月的肩膀,安慰道。   “等到那时候,我们再把他领养回来吧。”看到观月还是一副低沉的样子,忍足默默叹口气,扑进‘自己’怀里。   “不要再想了,回家要是母亲大人说我欺负你可不好了。”   “真是的,就会拿这一套来哄我。”观月摇摇头,重生虽会带来憾事,但更多却是幸运,他拥有了年轻与青春。   回到家,观月接到了迹部的电话,看了眼不停闪动的名字,观月淡定的说,“是小景的电话。”   年轻的、活生生的、还没有彻底进化为终极女王的小景诶。   “接吧。”忍足叹口气,没想到这位大爷居然给他打电话,还真是件稀奇的事,“别被他察觉出不对就行。”   “啊嗯,你总算接电话了。”熟悉却带了些稚嫩的低沉嗓音通过电话线传至京都,赫然是迹部景吾的声音。   “嗨嗨~有什么事吗小景?”学着忍足的口气,观月略显轻佻的疑问。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本大爷。”迹部抽搐了两下嘴角,决定不和部里的老狐狸计较,“本大爷怎么不知道你和观月那家伙还认识。”   “怎么了?”怎么扯到他了,观月扑闪扑闪两下眸子,语气依旧。   “那个不华丽家伙的两个姐姐都跑到本大爷家要人了,本大爷哪里给她们变一个观月初来。”   观月看了眼忍足,都是你披着我的壳子干的好事。   “看来小景知道观月来我这里了,放心,只是做个客而已,具体的,要不要他亲口给你说?”   ‘忍足’把电话递给‘观月’,摆出你看着办的姿态,非常干脆利落的甩锅给某人。   “小景,好久不见呐。”忍足开口,优雅的少年音始终不变,那是观月的声线,他听了无数年依旧觉得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好啦好啦,我夏休快结束的时候会回老家一趟的,小景就不用担心啦,诶?手机吗?”   “因为怕姐姐们的骚扰,所以就一直关机了呢。”‘观月’笑的人畜无害,而说出的话却让大爷无语至极,“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迹部又生气了,真的是好吓人呢。”   最后,忍足摇着头叹气说道。说实话,如果你眼中恶趣味的光芒能稍稍收敛些我就会相信你是在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很快就出炉了呢啊哈哈海棠要留言!   ☆、富良野   富良野位于北海道这一日本唯一一个“道”,从大阪伊丹机场飞至旭川机场,两人只花了两个小时左右。   直接乘坐巴士从旭川机场到富良野车站,观月刚下车就伸了一个腰,“空气里全是湿润的水因子,说起来,真的比大阪要舒服多了。”   忍足在后面任劳任怨拉着行李箱,下车,听到观月的话,手指下意识扶了下镜架,“先前家庭旅游的时候来过北海道,那时候是秋天,遍山红叶层林尽染,说起来真是一生难见的美景,即使与京都红叶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过夏天也别有一番滋味。”观月笑着接口,“我曾经上网查过富良野的旅游攻略,夏天来的话,花田绝对是必须要去看的。”   “说起来,我们之前这么些年似乎都没去过普罗旺斯。”观月用手卷着黝黑的额发,他的话让忍足俊朗的脸染上一层愧疚。   “抱歉,阿初,之前都太忙了。”忙着学业,忙着考医师资格证,忙着继承父业,忙着评职称,忙着照顾病人…   “没事,我理解。”观月笑笑,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的工作可比爱人要轻松了太多,即使年少不更事时不止一次抱怨过忍足的忙碌,但再多的不甘与气愤也渐渐湮灭在悠长的岁月中。   “阿初可以不理解的哟,”忍足打断少年的沉思,“可以任性的向我提出‘你为什么不能多陪陪我’或者‘我要去xx地方你不陪着我我们就分手吧’之类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   观月有些愣,这是几个意思?   似乎是知道少年的不解,忍足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住少年,“我庆幸有这样一次机会回到过去,能让我多陪陪阿初,法国的普罗旺斯我们现在没法去,也可以先去富良野观赏‘东方的普罗旺斯’,倒也算是得偿所愿?”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似乎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观月有些认栽,眉目间却满满都是如画笑意。   “我们租车去上富良野吧。”忍足走了一段路这样说道,“顺带在日之出公园附近找家酒店将行李放下。”   “也好。”点头同意,随即观月有些迟疑,“侑士,我记得你这个年龄,是没有驾照的吧?”   差点忘了他现在不是老黄瓜而是嫩萝卜了,观月上下打量淡定至极的爱人,内心窃笑。   “这个年龄当然是拿不到驾照的。”忍足轻描淡写,“但不要小瞧你家爱人哟。”   于是,不要小瞧你的结果就是,你连车带人都租了过来。   观月站在车边,看了眼微笑的忍足,又转头看了眼有些腼腆老实的本地司机。   “走吧。”忍足拉开车门让观月先坐进去,随后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和少年坐在车的后座上。   司机先把两人拉到一家酒店,刚下车,让观月分辨不出是哪种花朵的浓郁香味扑鼻而来,“还真是花的海洋。”   随意一扫,就能看到远处连绵的花海,一片如瀑的紫色中缀杂着其他颜色的花,水菖蒲以及画眉菅,像是一匹繁丽的花锦,又如同一条柔秀的缎带。   “其实我们挑的时间很好,明晚这里就有一年一度薰衣草祭…”忍足来之前显然也是做了一番功课,他一边将身份证拿给前台小姐开了一个大床房,一边笑着注视观月。   “那还真是巧了。”少年闻言,唇角的笑意深了很多,也真实了很多,“‘Hanamoiwa’刚好是我一直用的花茶品种。刚好可以在原产地买一些。”   走在薰衣草花田里,少年淡色的衬衫似乎顿时熏染出一丝亮丽,连衬着那张美的有些尖锐的面庞都越发艳丽逼人了起来,忍足想了两秒,上前拦住一对外国情侣,用熟练的英文与他们对话,还用手指了指观月。   情侣点头后,就看见忍足把脖子里挂的相机递给男人,一边真诚的微笑。   “怎么了?”少年转身,就看到爱人向自己大步走来,“拜托人家帮我们照张相,阿初,别动。”   忍足搂住有些挣扎的少年,语气是极其自然的宠溺,他将路上投来奇异目光的游人忽略,伸出手,在少年头上拍了拍。   “不准拍头。”观月踮着脚尖重复第四千三百五十一次,不就比他高个十厘米吗!有这样欺负人的吗?还欺负了二十多年!   “不是欺负啦,好了,人家在拍了,摆好姿势。”忍足表示安抚观月只需要一招,那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招忍足二十年来屡试不爽。   拍完照,忍足和观月主动上前,外国情侣看了眼两人,说了句祝你们幸福,两人笑着应了一声。   在花田里逛了一大圈,顺带还买了些自制香水、精油以及薰衣草糖,观月将自己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所以说旅游最累了啊。”   “刚好今天买的有精油,一会儿擦一点吧。”忍足翻出一个磨砂质感的小瓶,大约100ml左右,扔给趴在床上就死活不愿意挪窝的爱人。   至于抹精油所能得到的福利,当然是老狐狸独占喽。   忍足带着情意的眸子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尤其流连在纤瘦的腰肢以及略往下的神秘地带,嘴上若无其事的说,“先去楼下吃个饭,然后回来洗澡早点睡吧。”   “也行。”观月完全没有料想到忍足提议下的“险恶用心”,无知无觉走进关西狼的圈套之中。   观月拿着一件浴袍溜进浴室,看了眼在床边正经危坐看书的忍足,默默翻了个白眼,那家伙书都拿倒了,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这是谁设计的破浴室,半透明的磨砂门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想,这不是逼圣人“走火入魔”吗?   观月撇了撇嘴,算了,都老夫老夫了,也不在意这一点。   尖着耳朵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之后,忍足默默放下手中的杂志,福利时间他可不想错过,回来这么久他都没开过一次荤,他感觉再憋下去自己一定会变成X冷淡的!   观月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忍足立刻钻进了浴室,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好像身后有恶犬在追一样,搞的观月一阵无语,“侑士这是怎么了?”   进到浴室里的忍足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眼中几欲沉积的情欲,浴室里还残留着观月洗漱完的水汽,似乎连旖旎的气息都残存着。   忍足把花洒开至最大,让雾气膨胀至整个浴室,只留下连动作都看不清的剪影,他将手探入身下,脑海里构筑爱人在自己身下泪眼朦胧被情欲支配的模样,发出低低的喘息,随后在某一时刻身体一震,白浊洒落,随着热水一同冲走。   少年靠在墙壁边,让冰凉的墙壁熄灭自己的火气,他何尝不想和爱人结合,然而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阿初的身体还未经过情事,动作稍微一激烈就有可能弄伤身下的人,他不敢在准备不齐全的情况下,再次要了爱人。   即使知道他生气一阵子后,很快就会和好如初,但忍足还是不愿意,也许这仅仅是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罢了。   “洗的真慢呐——”观月都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有人轻柔褪下他的睡袍,将精油倒在手心慢慢的揉捏着他的肩部,少年才慢慢苏醒过来。   “嘛嘛,阿初睡吧。”忍足因为手上沾着精油,没有去拍观月的头,他放轻的声音即使在安静的房间里也极柔极柔。   给少年按摩完之后,忍足去洗手间洗净沾满精油的手,将少年抱起放在靠墙的内侧,被子往上拉直到盖住脖颈,然后静悄悄关了灯。   一夜好眠。   ☆、part4 莫负良辰   一对狗男男睡了一个饱觉,第二天天一亮,忍足便醒了,他静静注视了一会儿沉睡的观月,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观月是被忍足吻醒的,连呼吸都被掠夺,口中有异物入侵,少年不耐的从鼻间发出轻哼,随即睁开那双如墨又如黑曜石的凤眸。   结束这一吻,观月叹口气,“侑士,我发现你离开大阪后豪放了很多啊。”   “阿初会理解的,对吧。”忍足把语气变成陈述,在自己家里,怕被父母发现,连亲热弄的也像偷/情,这好不容易被放出了笼子,忍足心里雀跃的简直要跳起舞蹈来。   观月撇了他一眼,不吭声。   忍足点了点下颌,转移话题,“赶紧洗漱一下,一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忍足带观月去的地方,是在富良野二个车站距离之外的山部,距离日之出公园有段距离。   那里有个珍藏的薰衣草景点,其名为——太阳之里。   太阳之里虽没有日之出薰衣草花田出名,但观光人潮比起日之出公园等地,那真是稀少了太多太多,让观月一下子就爱上了这里。   “怎么样,很宁静吧。”忍足有些献宝的笑了,拉着观月在一片浓郁至极的紫色中躺下,这是一小片专供游人休憩的薰衣草田,两人一躺下去,紫色的花便争相从衣缝中冒出。   转了个身,观月用两指夹住一株薰衣草,指腹轻柔的抚摸着花瓣,忍足也转了个身,和观月对头而躺,他不说话,只是望着观月垂眸含笑的模样,仿佛望了一个世纪那样悠久。   风中传来馥郁的馨香,夹杂了些烤肉的香气,观月动了动鼻子,从打盹状态清醒。   “那里有人租赁烧烤装备,阿初想尝尝我的手艺吗?”忍足坐起来,用手将滑落鼻梁的平光眼镜推上去,眸子里闪过跃跃欲试。   “某人做的东西不怕吃了之后就被送医院紧急洗胃吗?”观月可不想在这个方面鼓励自家爱人,某人当年连炸三次厨房的壮举还似乎历历在目。   再想想那次吃了忍足做的饭后,拉了一晚上肚子的自己…观月坚决反对忍足动手料理。   “那我想吃怎么办。”忍足可怜兮兮的把脑袋搭在观月肩膀上,一边呼出热气,若有若无的散发暧昧气息。   观月脸一红,差点把忍足的狗头拍走,“要吃就做,多大的人,动手动脚的不知羞。”   “那我可就…真的吃了喔。”忍足目光落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微微下滑,视线挤入锁骨以及以下的部位,嘴里说着不明的话。   观月不明所以,“那就去租一套。”   “嗨嗨~”   等夜晚被某人压在身下的时候,观月忽然想起忍足说的话,揉着腰大骂某人无耻。   当然,这就是夜晚的事情了,与现在无关。   很快有工作人员帮忙把烧烤架放到这边,两人就跑过去挑食物,别看观月瘦瘦弱弱的样子,那可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当然,忍足更是。   将烤串放在通了电的烧烤架上,观月便一心一意顾着烧烤,对忍足溜去哪里完全没在意,直到肉串有淡淡的香味传出,少年往上刷了一层酱汁,忍足才双手负后踱着步子回来。   从眼角看到熟悉的身影,观月一边将烤串翻了一面,一边问到,“刚刚跑去哪里了?”   忍足没做声,站在少年身后,刚好能看到他黝黑的发顶,待到少年疑惑的扭头,他才伸出双手。   一顶紫白色的花环正巧落在少年的头上,画眉菅的味道很淡,夹杂在薰衣草中并不突兀,亦不争宠。   “看到那里有妇人织卖花环,我就过去了。”忍足清咳一声忍住笑意,少年配上花,说实话是很美的,但因为花环的扭扭曲曲,甚至有一截薰衣草折断,半挂不挂耷拉在观月俊秀的眉头。   观月伸手摸了摸花环,把它取下来,面色有些古怪,“那位妇人的生意看上去很好,编的花环应该不至于这么…咳,古拙吧?”   忍足说:“…是我编的。”   观月“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立刻看到忍足黑如沉墨的脸,以及耳廓染上的明晰薄粉。   再次勾了勾嘴角,好歹算是止住了笑意,观月再次把花环戴在头上,“没事,我很…喜欢。”   你中间停顿了一秒!一秒!!   鉴于自家爱人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忍足决定把刚烤好的肉串全部吃光,一个都不给观月留。   观月再次摸了摸花环,看到忍足面色淡然,嘴中却恶狠狠咬着烤串的样子,不由摇头失笑。   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家伙是提前步入老年了?   于是,一顿烧烤,忍足吃了个爽,爽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撑。   观月哭笑不得的撩起那人的衣衫,给他揉肚子,某人恬不知耻发出哼唧唧的声音,眯着眼睛像一只打盹的犬科动物。   “你说说你幼不幼稚,刚刚干嘛跟我置气儿,这不,吃撑肚子难受的不还是你。”观月戳了戳自家男人两块初具雏形的腹肌,眉间染上无奈的神色。   “只是刚刚有些激动了。”忍足满足的盯着观月逆光的面庞,即使看不清楚,他也一刻不放过。   他们现在在一个三榻榻米大小的双人观景台上,阳光毫不顾忌的从头顶大片的玻璃洒下,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   “激动什么?”观月奇怪的望了他一眼。   “…没什么。”躺着晒肚皮的少年闭上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一下午两人就耗在小小的观景台上,从脚下连绵出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紫色绸带,似乎能一直连接到日之出的彩虹花田。   天色将晚的时候,远处清歌暂歇,两人租了一辆车回到日之出,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薰衣草祭。   花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富良野就是凭借着天然不雕饰的景色而吸引众多游客到来,游客倒是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   古朴的宫灯沿小道挂上,有些朦胧的灯色,观月一路走来,已经看到有很多情侣在这样的氛围下忘情相拥。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之后了,观月并没有感觉到太累,下午和忍足睡了个午觉,精神还算饱满。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观月正在冲洗身上的泡沫,他惊讶的望着冲进来的忍足,“有什么事——唔唔—”   男人的衣服被洒下的热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硕的身材,忍足将纤瘦的少年死死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手却流连在少年身上不停点火。   大舌与小舌勾缠到难分难解,不时从两人唇舌间流下一丝暧昧至极的银丝,男人深深注视着闭眼亲吻的少年,换了一只手用力的按着少年的肩膀,将少年死死固定在那里。   空下来的一只手快速扯掉被水浸湿的衣服,忍足在已经被□□统治的少年耳边轻轻呢喃,宛如海妖,“初,我们做吧——”   “去…嗯啊…床上,侑士…”观月微微睁开眼,然后身体突然腾空,被忍足一把抱起,粗鲁却又轻柔的放在床上。   【河蟹大军爬过…】   【省略,河蟹经过】   “阿初,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你。”忍足的话,正式让“战争”拉开序幕。   少年低低的浅吟与忍足喘息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如同一支异样和谐的协奏曲。   良辰美景莫负。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是不是特别勤奋诶嘿嘿, 因为写的有点那啥被锁了,所以,乃们的肉末车,也没了   ☆、弟弟的男朋友   观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忍住全身被车碾过一样的酸痛,狠狠踹了忍足一脚。   身后某处传来清晰的痛感,让观月脸更黑了一层,无力的撑在床上,看着滚到床下迷迷糊糊快要苏醒的关西狼。   昨天这家伙太过分了,明明哭泣着求饶,这家伙却听而不闻,反而做的更加卖力,看肌肉的酸痛程度,好像他晕了之后,某人还在继续。   “阿初——”忍足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看到观月恶狠狠的小表情自然知道这人是在气他昨晚的不知节制。   灰溜溜爬上床,忍足连忙伏低做小,“抱歉,昨晚是我太过火了,上药的那里还痛吗?”   观月叹口气,这家伙之前也有玩的比这次还过火的时候,他真生气怎么可能生的过来。   “没事,就是今天上午估计要待在酒店了。”观月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揉了揉腰,顿时酸胀感难受的他倒抽一口凉气,慢慢躺下来,忍足用被子将爱人裹成了…一个球。   “这么热还裹这么严,我要是起疹子了怎么办?”埋在被子里的少年状态还是很好的,昨天忍足虽然有些不知节制,但终究还是没伤到他那里,明天估计就能活蹦乱跳继续出去玩了。   “乖,我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你可不能把被子掀了。”忍足安抚少年,似乎生怕观月不听他话一样。   下午观月便下床了,就是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一扭一扭,差点成了鸭子步,但忍足可不敢笑话自家傲娇大神,   “我不要吃这个。”观月将服务生送上来的饭菜推到一边,气呼呼的,昨天那顿烧烤他可没吃上什么,全都进了某人的肚子,化作体力晚上折腾他。   “乖,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忍足坐在观月身边,看着爱人双臂抱胸别过头去,摆明了又想到什么心中不爽。   “还是说——”忍足拉长了语调,“阿初想让我亲口喂你?”   观月双臂交叉,恶狠狠用眼刀子戳忍足,“拒绝!”   这对狗男男腻腻歪歪在北海道待了近十天,直到忍足接到了大爷的电话,这才发现还有三天,夏休就要结束了。   然后,在大爷提醒忍足网球技术不要生疏的时候,两人面面相觑,终于从哪个旮瘩角落里想起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网球部的选手这一事实。   好在他们上班了之后还有练习,甚至因为已经是成人而眼界更加宽阔,两人就在酒店所属的运动俱乐部练了半天,找回手感就包袱款款返程。   观月是打算先回山形一趟,而忍足则直接前往东京,他在东京租的有公寓,行李什么的都放在那边。   观月再次醒来,是在忍足东京的公寓,夜已深,白色的窗帘因着风轻轻的吹拂,观月揉着额头赤脚走到窗台上。   东京的夜晚灯火通明,铁塔红色的光在远处依稀可见,没过几秒,忍足的手机便响了,他轻轻笑出声,接通电话。   “这都第几次了啊,换来换去的…”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的嗓音流泻而出,观月有些无奈,明天冰帝就开学了,圣鲁道夫则在后天开学。   所以现在,‘他’应该还在山形才对。   “阿初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呢,呀嘞呀嘞,难道要我对着老天爷大声喊:‘喂——不要让我们再换身体啦——’这种话吗?”忍足倒是对身体换来换去无所谓,反而带了点闲情逸致打趣观月。   “免了免了,可千万不要用本少爷的身体说出那样恶心人的话。”观月连忙说道,要是忍足真这样做,他可欲哭无泪了。   “不过事先说好,你国中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除了那些一直还联系的朋友我认识,出了什么事你可不能埋怨我。”观月下意识想卷发,碰到冰凉的深蓝色发丝,看了看它的柔顺程度,悻悻放下手指。   “没事,冰帝开学第一天就是去参加下开学仪式,然后去网球部报个到就行了。”忍足简单嘱咐了下爱人,他自己都快记不清冰帝的开学流程,但在爱人面前,某人可是淡定的丝毫不露怯。   “嗯哼哼,那我去睡了…后天见。”   “嗯,后天见。”忍足挂了电话,观月家盘踞山形,家族庞大,但嫡系却只有观月父亲这一支。   观月家是日式的传统宅院,忍足坐在长廊之下,想着那个人,忽然间就睡不着了。   “阿初,我们谈谈好吗?”观月的大姐今年已经二十岁,即使深夜,她也穿着一件和服,忍足转身,看着观月夜眸中复杂的神色,似乎猜到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可以。”   “阿初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位朋友,居然借口说去景吾家,半道却改途前往大阪。”   “其实夜小姐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忍足看了眼死死盯住他不放过一丝变化的观月夜,“我不是初。”   “那我弟弟去哪里了,你又是谁?”观月夜眼神猛然一缩,随即全身戒备。   “初在我身体里。”忍足干脆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很多事情都绝对瞒不过这个仍显稚嫩的少女,她的那双眼睛,能够看到很多东西。   这位在以后帮了他很大的忙呢,不然那件事,他也没有这么顺利就能成功,“还没有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忍足侑士,初的男朋友。”   上辈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涉谷已经可以允许同/性结婚了,然而现在还并没有苗头,忍足很苦逼的只能这样以“男朋友”介绍自己。   观月夜:“…”   #发现弟弟不是弟弟了,然而不是弟弟的弟弟居然是弟弟的男朋友,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观月夜看了眼忍足,决定不把他撵出去了,毕竟这人现在顶的是她最疼爱的幺弟的壳子,打他骂他?某弟控表示心疼嘤——   “什么时候阿初能回来?”观月夜绝对无视对方“弟弟男朋友”这一顶在头上大大的称谓,抽了抽嘴角,正视忍足。   “这件事让我说也无能为力,交换身体是随机的,但是以往常情况来看,最多不会超过一周。”忍足耸了耸肩,“夜小姐如果有办法就再好不过了。”   观月夜沉默了良久,久到忍足以为她不会再说话,“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你不要和阿初说。”   忍足看着她消失在浓重暗色中的身影,有些明白当初这个人为什么会那样拼尽全力帮助自己。   第二天如约而至,观月换上冰帝的校服,站在镜子面前打量,嗯,自家爱人还挺人模狗样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观月出门便开了谷歌地图——谁让他并不清楚冰帝地址在哪儿。工作后他就和爱人一起去了大阪,对于东京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已经很陌生了。   观月跌跌撞撞下了地铁,总算找到了冰帝私立学院国中部。   观月刚进冰帝就懵了,学校里的路标呢?!路标呢?!!   (某大爷嫌路标建设的不华丽,打算重做,旧路标已经让人给拔了,正在加紧制造中。)   于是,二年级生一进校园,就发现花名在外的忍足前辈绕着教学楼不停打转,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忍足前辈,开学典礼已经快开始了,礼堂不在那边呀。”   观月脚步一顿,若无其事的点头,“我刚刚只是在欣赏建筑。”   所以我知道礼堂在哪里,不、用、你、提、醒。   好心学生:“…”不信!   ☆、千种绝技的天才   开学仪式还没结束,观月便偷偷溜出礼堂,让他一个中年男人再去听这些啰哩啰嗦的谈话,他果然承受不住。   没过一会儿,随着三声钟响,学生们陆陆续续从礼堂中出来,他见到几个还算眼熟的人——侑士在网球部的朋友。   况且,就凭迹部大爷的出场,简直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显眼极了。   观月默默走在不远的后面,就看见迹部突然停下了脚步,“啊嗯,忍足,你这家伙还待在那里做什么。”   被呼唤的少年一愣,摸了摸鼻头,原来景吾还有这么体贴人的时候?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迹部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观月立刻回过神来,大步向前,唇角挂上一丝轻佻的笑意,“呀嘞,实在是小景的光芒太过耀眼,靠近很容易被灼伤的呢。”   迹部看了他一眼,全当没听出某人语气里浓浓的戏谑。   几人向着网球场走去,观月表示向日岳人你别往我身上靠,我们不熟,不熟。   “侑士侑士,一整个夏休你都没有跟我打过一个电话,太过分了啦!”红发少年撅着嘴走在观月身边,抱怨着搭档的可耻行为。   不知道该说什么。   观月眼观鼻鼻观心,立志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然而迹部却不打算放过他。   来到网球部后,观月立刻被塞了一把网球拍,转瞬就被大爷给拖到网球场里去了。   观月:黑人问号.jpg   “还有心情和观月那家伙约会,忍足,看来你很自信啊,那就跟本大爷打一场吧。”迹部发出了不善的气息,看的观月有些无语,合着他这又是被迁怒了吧?!被迁怒了吧?!   观月露出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用手指微扶镜框,“迹部,其实…”   大爷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右手执拍,倒想看看军师能给出什么解释。   “我肚子痛,可以认输吗?”   “哈————?!”   “这还是忍足前辈吗?”   早已关注两人对决的大家都愣了,岳人的腔调甚至因为吃惊而拐了个诡异的弯,就连平时沉默温和的长太郎都有些惊讶。   由此可想而知,场上的迹部会有多么生气,不过想想,倒也是忍足能干出来的事。毕竟某位军师,抽风的时候也非常多。   “你这个不华丽至极的家伙…”嘴角因愤怒而不规律抽搐,迹部不打算和这个耍宝偷懒的关西狼说什么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网球,华丽少年轻轻一跳,将它使劲打向观月所在的半场。   “呀嘞呀嘞,真是难办啊。”观月一边继续模仿自家男人的语气,一边轻轻松松将这一个发球打回去。   说实在的,他是有些担心,担忧景吾看出什么不对,毕竟重生又交换了身体这件事说起来太过离奇,和侑士在一起二十年余,虽说能将他模仿个十之□□,但儿时有些许的小细节,是观月自身所不能发现的。   天知道洞察力敏锐的迹部景吾,会不会看透这一点。   感受到忍足打过来球的强大力道,迹部露出一个笑容,“你这家伙,这个夏天也没放松嘛。”   “所以小景,我们能不能不打了?”观月见杆便往上爬,笑嘻嘻的说。   “你认为本大爷可能答应吗?”迹部冷笑了两声,他就知道冰帝的天才出手从不肯用全力,从这几球,他窥探到忍足绚烂无比的网球世界。   “真遗憾呐。”观月一副可惜的表情。   发球局没被破发,迹部脸色平淡,下面该是忍足的发球局,他期待着,冰帝天才能给他带来什么不一样的精彩。   “这家伙在搞什么?”迹部暗自在心里这样说,越打到后面球风就变得越中规中矩,甚至连秘技都不再使用,而只是用着最基础的网球技术。   迹部有些生气,“忍足,你可是冰帝的天才呐。”   对啊,侑士是,我又不是。   观月在心里笑嘻嘻吐舌头,要他一个已经有成年人阅历的男人跟少年版景吾比赛,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虽说迹部天赋出众,且又刻苦努力。但时间所带来的差距远远不可小觑。经历过U17以及多场世界性大赛后才退役攻读心理学的他,现在的眼界比华丽少年高了何止一点。   “全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高手如云,关西那几所学校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关东这群家伙也都是一群恶狼,再加上上一年优胜的立海大…”   “忍足,你就不想走到最高的那一个地方吗?”   比赛已经进行到4:2,当然这是在观月非常放水的基础上。迹部也知晓这一点,他也没有用全力打,不过是一场练习赛,该使全力的时候,他可不会让天才就此悠闲下去。   忍足的实力现在连他都说不准了,飘飘乎乎如同天空的风,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想逼出忍足的实力。   “如果下面几局,本大爷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忍足,这个星期,你的基础训练翻倍。”   “要求太严格啦,迹部。”观月叫苦不迭,虽然他现在会的招式也多的数不清,但那大多都是以后才被选手们研发出来的,偶尔还记得几个现在已经出现的招式,但绝对达不到“千种绝技”这个要求啊。   “你可以选择训练翻倍。”迹部表示装,你接着装。   “啊啊~饶了我吧,小景。”观月这回真是死了的心都有,要他一个打数据网球的选手变成学习型天才还真是…刺激呢。   少年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无论如何,他都可以做到最好。   “这是…凤的一球入魂?”   “诶,我的月返侑士居然也会?!太狡猾了啦!”   “青学不二的燕回闪?貌似是这个…”打入关东大赛的青学比赛时,他曾经见那位天才使出已经成形的此招。   迹部的手有些颤抖,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高强度的比赛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不靠谱的天才罢了,没想到却从一丝缝隙中窥得忍足真正的实力,就有了想逼他出手的想法,于是…就演变成了这场持久战。   “忍足前辈真厉害啊。”凤看着铁丝网中喘息的两个少年,语气带着钦佩与崇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部长这么累的样子。”   “就是就是,我居然都不知道。”岳人使劲点头。   “忍足,你藏的可真深啊。”迹部没有听到场外的对话,他深色的双眸死死锁定在忍足一贯轻佻微笑的脸上。   观月没说话,自家爱人被称为军师,虽然只是大家私底下叫叫,但侑士该做的工作可都是做了,天才可不是说说就是的,就好比…和他一样收集大家资料的行为。   只不过他收集资料是为了支撑自己的数据网球,而忍足则是为了——隐藏。   “迹部,因为太累了啊。”忍足说的很简单,但大爷还是听懂了,就因为听懂了…某人更不想放过这个摸鱼耍滑的军师。   “任性的家伙。”从鼻间溢出一声冷哼,迹部表示对忍足的不赞同,仅仅因为会劳累,就不愿使出全力,忍足你啊…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继续比赛吧。”结束中场对话,下一局是忍足的发球局,见对面的人在自己说完之后依旧没有动作,迹部不由皱起眉头,“怎么了?”   “比赛好像不能继续了,我认输。”   观月苦笑着将手伸出,视力良好的迹部能清楚看到,他的手在不停抽搐。   “我的手好像…抽筋了…”   迹部脸上非常明显的扭曲了一瞬间,随即满是无奈,“你都不知道悠着点吗?”   “我也没想到嘛,小景这是在关心我?”观月耸耸肩膀,他都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36岁的自己,很多招式以现在的骨质情况根本无法承受。   仅仅是打了一场之后导致手抽筋,还算是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文已经进行一半了,文中的一些细节要好好看哟,这可都是有用哒   ☆、炸锅小能手   下午6点一过,观月准时收拾了下网球包向外走去。   推开部员室的门,向日和芥川的声音在网球场回荡,“听说涉谷那边新开了一家料理店,还被食客称之为‘失落的珍宝’,我们去尝尝吧~呐,迹部~”   “对的~对的,迹部我们去吃嘛~好不好~”   迹部头痛的看着扯着他衣袖不放手的岳人和慈郎,尤其是某只绵羊,眸子里噙着泪,一副不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天知道他眼里的泪是困的还是困的还是困的。   “怕了你们了。”迹部无奈叹口气,他的华丽呢?华丽呢?自从遇到这群家伙就全部死光光了。   “啊嗯,真慢啊,你要去吗?”看到观月出来,迹部不耐的挑高眉头,建议。   看了眼闹腾的小动物们,观月立刻回答,“不用了,迹部你和他们一起吧,我先回去了。”   “这家伙今天有点奇怪。”盯着忍足渐渐走远的身影,迹部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是任何人都没有听到。   按忍足侑士的性子,聚餐这种事他虽然不热衷,但是能钓到长腿MM,某人还是会半推半就过去了。   像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还是极少数的。   走在回公寓路上的观月可不晓得迹部在暗自腹诽顶着忍足面孔的他,将一条信息打开,少年露出微笑,加快脚步。   “哟~欢迎回来。”观月才把钥匙插进防盗门,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忍足走了出来,稍不自然踮起脚尖,吻了观月嘴角一下。   “这是什么味道…”刚进门观月就闻到了一股子焦糊,皱了下眉头,看到忍足有些悻悻的模样,“你不会又炸厨房了吧?”   “没有啊~”忍足纯良的眨了眨眼,再次强调,“我可真的没有炸掉厨房啦,阿初不信我,真让人伤心。”   观月表示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将冰帝校服外套脱掉,随手挂在衣架上,又在玄关处换了鞋,少年拨开忍足向厨房进发。   果然,越靠近厨房,那股难闻的味道就越重,少年忍不住用衬衫捂住口鼻,回头瞪了一眼跟上来亦步亦趋的“小媳妇儿”忍足。   推开厨房门,墙壁是洁白的,这让观月有些惊讶,合着这人真的没有把厨房炸掉啊,待走到灶台前,观月才发现,三只锅都被炸的乌漆嘛黑,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味道。   “咳…那啥…我已经很小心了…”   所以我还该夸你不炸厨房改炸锅了是吗?   观月无奈摇摇头,戴上胶皮手套开始打扫厨房,得,看情况今晚也别想在家里用餐了,某人把三个锅都给炸了,也是人才。   忍足靠在厨房门边,静悄悄看着观月忙碌的身影,对他不时传来的“碍事人别待在这里”这种视线视而不见,唇角轻勾。   二十分钟过去了,观月才把灶台全部清洗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胳膊,再次诶递给忍足侑士一个眼刀。   “嘛嘛,我们去外面吃饭吧阿初,刚好我知道有一家店的盐汤拉面超级美味喔。”忍足蹭了过来,颇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在爱人面前伏低做小,他从来都不觉得勉强。(况且…似乎本来就是某人的错误吧?)   “我以为你会选择关东煮。”观月表示他就是在嘲讽某个关西人。   忍足眸色一闪,“那我们去吃关东煮?”   “拒绝!”   “啊啊~真拿阿初没办法呢。”忍足无奈摊开双手,一副你看看这人多难伺候的模样。   观月初表示不想和忍足侑士说话,顺便向对方扔了两个“狗带”。   “明天去圣鲁道夫报道,你可千万别露馅了。”将一口拉面送进嘴里,观月慢悠悠的说。   “安心啦,”忍足摸了摸肚皮,换来观月恶狠狠的瞪视,“你要相信我。”   哼哼两声,观月不再说啥,圣鲁道夫网球部的那群人没几个人精,一个个神经大条到令人发指,哪能瞧出什么不对,当然,不排除某只老狐狸想要戏弄人。   圣鲁道夫得建筑很新,毕竟是才建校四年的新兴学校,然而绿化做的非常不错,沿道种植着樱花树,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季之尾,但凋谢了花朵的日本樱花依旧绿的一片郁郁。   将领带向上推了推,忍足下意识推一下眼镜,扑了个空,才恍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观月初”,嘛,稍微有些不适应呢。   “诶,观月桑不赶紧去准备演讲稿吗?开学仪式已经快开始了。”生徒会秘书处的小姑娘跑的气喘吁吁,发现要找的人就在校园最大的那棵枫树下。   “演讲稿…”初怎么没和自己说这件事,忍足有些疑惑,转瞬却又释然,都过了那么多年,阿初又怎么可能记得到这些小事呢。   “观月前辈不会忘了吧?!”小姑娘瞪大了一双眼睛的模样清秀可人,然而额头却蹦出无数的红色井号。   他要是承认,这姑娘会不会手撕了他?   忍足认为大有可能,于是面不改色撒了个谎,“哪能啊,都记在脑子里呢。”   “前辈没有骗人吧?”小姑娘依旧狐疑。   “没有。”语气坚定。   小姑娘见观月这么肯定,点了点头嘱咐一句前辈赶紧去吧,就噔噔噔又跑走了,忍足开始低下头从脑海里开始想从前自家老爹喜欢在会议上怎么发言。   开学仪式上的演讲稿,无外乎展望未来,然后鼓励大家好好学习什么的,没什么难的,有一点需要注意,绝对不能抢了校领导的风头,忍足托着下巴点了点头,有了,知道该怎么讲了。   开学仪式后,忍足溜得比台下的学生还快,某些校领导还想夸夸他,愣是没找到人。   “观月前辈早上好!”平头少年看到忍足沿着小道向教学楼走,连忙挥了挥手大声打招呼。   “哟~观月~”另一个鸭子嘴少年从背后突然冒了出来,使劲拍了拍忍足的肩膀,笑的…有点蠢。   “嗯哼哼,早上好。”忍足不动声色把柳泽的手从肩膀上抖掉,与阿初一样,他也从来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   柳泽也不在意,观月洁癖那点德行别人不清楚,他们网球部的还不了解?   “刚刚你的演讲帅爆了,你不知道台下那群家伙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柳泽眉飞色舞,完全忘了自己也属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群人里的一个。   忍足默默撇了他一眼,果然是小孩子啊,他说的那些话,搁在中年人的眼光中看,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不过是画几张漂亮的饼,然后再告诉他们,你们未来也会怎样怎样罢了。   “这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单。”忍足拿着观月昨天从柜子里捞出的训练单,把他交给观月口中那个“皮肤黑黑的”最好认的家伙。   赤泽接过少年递给他的一叠纸,随意翻了翻,脸瞬间就绿了,“观、观月…”   “嗯,你有意见?”忍足露出少年威胁人时最喜欢展露的微笑,瞬间让赤泽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部长,你的立场呢?!太不坚定了吧?!!”一旁圣鲁道夫众人做呐喊状,却丝毫不敢反抗经理,苦哈哈的从赤泽手中拿走属于自己的训练单。   于是,圣鲁道夫网球部顿时倒了一片。   今天的圣鲁道夫,依旧如此和谐呢。【笑】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经进展一半了,嗯,会在阿初生日那天完结的yo~   ☆、忍足和迹部有一腿   傍晚回家,忍足打开门,就见观月坐在窗前看书,如同往常。   瞄了他一眼,忍足自顾自进屋换身衣服,然后出来,双臂一搂,就抱住少年的腰,“阿初,我饿了…”   某人这样说,手指还不安分的在少年腰间暧昧磨拭,到底安的什么心,简直一目了然。   观月淡定的翻了一页书,对忍足盯着自己壳子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你在下?”   “…”面上一僵,忍足讪讪,要他在下他还真的做不到。   “今天滚去空房睡觉。”观月呵呵一笑,今天下午发生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让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不是吧,我又哪里做错了?”忍足彻底变成了苦瓜脸,阿初居然生气了,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我没让你睡地板已经很够良心了。”少年回头,递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所以这件事,没得商量。”   “那今天的晚饭呢?”忍足不死心的追问,企图装可怜已打动爱人的心。   “自己解决。”观月说完就施施然合上书本,轻轻走过,然后“砰”的一声紧紧关上房门,忍足敏锐的耳力似乎还听到了少年反转房门的声音。   被观月动作猝不及防糊了一脸的忍足懵逼,所以说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才让阿初火大到这个地步啊!   观月锁上门,就把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床上,开始回忆下午发生的某件事。   阳光明媚,树木葱茏。   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少女从一旁的走道出来,站在正假寐在树下的自己面前。   光被挡住,观月不耐的睁开眼,就看到少女眼中满满的欣喜,她双臂抱胸,声音却带着娇嗔,“侑士君真过分,开学两天都没有来找我,甚至在夏休都断了通讯,明明侑士君说过,第二学期开学,就是我男朋友了…”   观月表示信息量太大,容我缓缓。   男朋友这个词份量并不重,但如果加上“忍足侑士”的前缀,那就不得不让观月重视了。   “你是?”观月眯起眼,遮住一闪而逝的危险。   “小鸟游幼梨,侑士君先前不跟我联系,现在居然装作不认识我。”女孩说着要将少年拽起来,观月下意识甩开她的手。   女孩被拍开,立即愣住了,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忍足侑士你什么意思?!”   观月捂了下耳朵,这个什么小鸟的声音真尖啊,“我什么意思?”   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就是你导致我心情这么糟糕,都抢走男人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   “你觉得…迹部怎么样?”少年慢慢站起身,双手插兜微微俯身,给小鸟游一股压迫性威胁。   少女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会、会问我迹部君…”   “我问你…你感觉,迹部怎么样。”观月拉长了声调,墨蓝色的眸子里风暴聚集。   “迹、迹部君自然是很好的…”少女脸颊泛起一抹红,看的观月冷笑不已。   “那你觉得,你跟迹部相比,能比过几分?”不经意眸子里闪过蔑视,观月总算将话题引了回来。   “我…”无法去说自己比迹部强,自尊让自己更无法说自己比迹部差,少女惨白了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你这种智慧不如迹部,家世不如迹部,性情不如迹部,容貌更不如他的家伙,凭什么想要我与你交往?”   “忍足侑士,你太过分了——”少女哭的很伤心,头也不回的跑了。   此事被有心人看见,传出去之后,除了给忍足多添了一件风流韵事外,冰帝校园里渐渐流传出一个心照不宣的说法:忍足侑士喜欢迹部景吾。   先不论之后迹部会因为这件事找多少次忍足的麻烦,让我们看回今晚。   忍足可怜兮兮捂着肚子,坐了一个小时都没见阿初出来开门,看来是铁了心今晚打算和自己分房睡了,拖着沉重的脚步,忍足毅然决然向厨房进发。   “什么嘛…”忍足看到放在微波炉里的一盘炒饭,不由得笑着摇摇头,“分明是口嫌体正直的典范。”   明明气他气的要原地爆炸,但却事先给他准备了一份饭。忍足一边将微波炉打开,一边去敲爱人的门。   “阿初,开开门吧。”忍足这样说,“今天晚上你也没吃饭呢?”   半分钟之后,短信声音响起。   【我吃过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音节,哦,还要加上一个标点符号。   忍足低头鼓弄手机,从这句话就看出观月的傲娇,暗自捂着嘴笑成傻逼。   “我知道初没吃,好啦,别生我气,回头我跪榴莲赔罪好不好,别气坏了身体。”忍足平缓了心情后这样说,让房内还想发作的少年顿时熄了话头。   【三颗,跪碎为止。】   “…好。”忍足表示只要爱人不生气,他愿意签下这个不平等条约。   “那你可以回去了。”直到这时,观月才慢悠悠出了声。   “不是吧,你不是答应不生气了嘛。”忍足做无力扶额状,这位难伺候的脾性他怎么就给忘了。   “是没生气了,可我又没答应让你回房。”观月将自己埋在被子中,翻了一个身望着天花板这样说。   “…你这是狡辩。”   “嗯哼哼,你有意见?”   深知观月此话威胁性的忍足退散,今晚绝对是甭想回房住了,灰溜溜咬着抱枕溜回唯一的客房。   隔天,观月在客房中苏醒,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少年撑头一笑。   “嗯哼哼,看你怎么收拾那些烂摊子。”丝毫不掩饰对某人的幸灾乐祸,观月承认他那时把景吾也扯进来就是报了看好戏的想法。   “阿初,该起来了。”忍足敲响少年的房门,“我给你准备了一杯红茶,饭也买回来了。”   少年“咔呲”一声打开门,顶着一头乱发,随后看到忍足镜片中倒映出的自己,下一刻就又“砰”的把房门合上,差点没把忍足鼻子撞塌。   “咳,那我先去客厅,阿初你一会儿过来。”忍足使劲忍住笑意,力求让自己声音平稳,知道此刻的爱人又开始闹别扭,也没敢去刺激他。   “嗯。”立刻答应下来的声音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忍足的话,观月赶紧把自己全身上下打理好,这才走向已经坐在餐桌上看杂志的少年。   “在看什么?”观月呷了一口红茶,将杯子轻轻放下。   “…《The lancet》。”忍足手微动一下,将期刊转向少年。   “我可看不来这个,学术性太强了,有这时间我倒不如选择《真实的幸福》,对我的专业帮助多一些。”观月表示免了吧,《柳叶刀》还是比较适合爱人看。   早餐时间平淡过去,两人出了家门,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去了冰帝,忍足才终于了解到昨天阿初生气的缘由。   “你可不知道,昨天你把那个家伙气哭了呢,侑士不是最爱那一款的吗?这可不像你啊。”向日叽叽喳喳在他耳边描述昨天发生的事。   像什么他拿迹部跟小鸟游幼梨比较,并且把她奚落的一无是处,让这名家世良好的少女当众泪洒这种事。   果然是阿初能干出来的事。   忍足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难怪昨晚回去那么生气,这个时候的自己是刚刚遇到少年的时候,花心风流,虽然没有和女孩有实质性的行为,但名声还真的…不太好。   “还有,侑士,我们都不知道你居然喜欢迹部诶!”   “啊…嗯,诶?!”忍足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才发现向日说自己喜欢迹部?!   忍足喜欢迹部?!哪里传出来的,开什么玩笑?!   “忍足,你跟本大爷来一趟。”迹部满脸铁青。   “完了。”关西少年在心中哀叹。 作者有话要说:  嘛,没有留言啊   ☆、心底戾气   今年的全国大赛是在京都举行,忍足早就和观月说过这件事,这边刚下榻酒店,就掏出电话开始和某人煲电话粥。   “阿初,我已经到京都了。”忍足走到一边,看着窗外古朴素雅的风景,初秋的日子,枫叶只红了边角,带着青涩的味道。   观月抬头看了眼天,一边说,“那里天气怎么样?”   “很好呢,阳光充足的很。”忍足用手遮住眼光,却还有调皮的光线从指缝穿梭,经过镜面折射,汇聚在蓝色越发深沉的凤眸里。   “注意防晒。”观月接着说。   “真冷淡,”撇撇嘴,忍足转了个身,依靠在厚实的墙壁边,“我想你了,初。”   “…继续想。”观月面上嫌弃,目光却淌满笑意。   “你那里怎么这么吵?”忍足有些疑惑,刚刚他就发现少年并没有待在家里,明明这么大的太阳,少年一向厌恶出门。   “嗯,出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看着不远处的车站,观月流露出一丝笑意,“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没等忍足反应过来,电话里只剩下忙音。   忍足垂下眸子,“居然这么快就挂了电话…”心里稍微有些不舒服呢。   “东京去京都的新干线车票,一张。”观月将身份证递给售票处工作人员,眯着眼睛望向虚空,“那家伙肯定现在在生闷气吧。”   “可如果惊喜提前说出来,还能算惊喜吗?”观月对自己这样说,把心下最后一点愧疚都拍飞到天边。   “忍足,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迹部瞧见忍足打完电话后就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不由得走过去说,“下午全国大赛第一场就要开始了,可要让本大爷刮目相看啊。”   感受到肩上随着迹部拍下而传来的重量,关西少年狭长的眸子露出暗沉,扶了下镜框,“放心,这场比赛我一定会让对方选手…永生难忘。”   #歪,妖妖灵嘛,这边有人要黑化,场面已经控记不住了,赶紧来人!!#   迹部没注意到忍足的异常,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似乎漫不经心提出一个问题,“刚刚你是在和观月打电话?”   “小景真聪明。”忍足将异常掩盖,笑起来的样子如同一只油泼不进的老狐狸。   “最近,你和他走的很近。”迹部的话语平淡,却带着点试探。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迹部。”忍足知道面前的华丽少年究竟是什么意思,便决定老老实实跟他摊牌,眼前还不能被称作男人的少年,从始至终,都在帮助着他和观月。   他想,即使是现在,也一样。   “夏休那时候?”   “比那之前还要早喔。”忍足表示自己可没有说假话,之前那二十多年可不是白过的。   “那你俩藏的可真够深的。”迹部皱了皱眉,“是认真的吗?”   “没有比这更认真的。”忍足回过头,注视着华丽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会和他过一辈子。”   不是想,而是会。   “小鸟游那件事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很早就和观月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会勾三搭四惹出一堆风流债?   这下,忍足也只能苦笑,“我只能说…那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我保证。”   迹部怔了下,看到向日等人已经换上冰帝的运动服,又说,“你该保证的人,是观月。”   “阿初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还罚他跪碎三个榴莲,忍足嘴角不停抽搐,某种臭味似乎还缭绕在膝盖周围,“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误会我的。”   “本大爷回房换衣服,如果十分钟之后本大爷在楼下看不到你,你就看着办吧。”迹部没什么可对忍足说的了,这家伙如果改掉他那花心的习惯,还算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观月家是迹部家的世交好友,他和那人年龄相仿,除了经常斗嘴看不顺眼之外,总体来说相处的还算不错。   “hai~hai~”忍足表示你是大爷你说的都对。   观月走下新干线时,太阳正是一天内最毒辣的时候,少年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将额头的汗水擦掉,又重新擦了一层防晒霜,这才快速向比赛地点赶去。   本应热闹的球场此刻很安静,虽然称不上针音可闻,却又比不比赛的时候还要安静。   走进网球场的观月有些疑惑,径直沿着观月席向下走,一眼就看见场中正在比赛的爱人。   他躬身将地上的网球勾拿起,双脚起跳,球带着破风声重重砸在对方球场的底线之上,然后向外旋转,“砰”的一声紧嵌在铁丝网上。   裁判员发出颤抖的声音,“…40:0…”   “太可怕了,那个人…”观月身边的一个少年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一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人比赛…”就连拿起网球拍的勇气都丧失了。   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势不可挡的碾压。   观月良好的视力让他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铁丝网,除了刚刚在铁丝网上“安家”的那个网球外,铁丝网上还密密麻麻散布着不下十个网球,甚至有几个因为力度过大而裂开,掉落在地上。   “这家伙在搞什么…”观月皱着眉头,场中那个其他学校的选手,此刻甚至连拍子都握不住了。   不是没有想过反击,但每次反击所带来的,都是更加迅猛的攻击,而那样的攻击——足以摧垮任何心智不坚的选手。   又是一个底线发球,忍足结束了比赛,他甚至连汗都没有出多少,将头扭向一边,“可以报出结果了吗?”   裁判员恍若初醒,“哦哦好的,6:0,won by冰帝忍足。”   “离我远点…恶魔…”本应友好握手的选手看到忍足向网球网走过去,向后退了几步,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不已。   忍足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夹着拍子向冰帝区域走。好半天岳人才缓过神来,跳跃出一个新高度,“好厉害啊侑士你!”   “仅仅一个暑假不见,侑士就厉害了这么多!死该——”   忍足无视了几人的称赞,迹部淡淡的抚摸着眼角,“刚刚,你有些失控了。”   忍足的球风虽说偏犀利,但却又暗含引导的温和,很矛盾。然而这一次,他只能看出关西少年暴虐的心情。   “啊,一不小心。”撇了下唇,忍足知道迹部在等他的解释,但他不想说,心里藏了很多事,他谁都不能说——包括阿初。   “那人来了,本大爷允许你先离场。”迹部意有所指,嘴角泛起带着打趣的笑。   忍足抬眸,就看到观众席上方那个白色的身影,永远带着邪魅笑意的脸一僵,他什么时候来的,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发疯?   向着上方走去,忍足将心思埋在心底。   “刚刚很欺负人呐。”观月指了指被队友接回去后,就坐在观众席上不吭不响的对方选手,一副明显被打击过头的样子。   “你可是成年人喏。”欺负小孩子什么的,越来越没品了,“用自己的成人网球去压制,真是…”观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忍足,但也大致猜到,忍足之所以情绪失控,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自己。   没再说什么,观月拍了拍关西少年的肩膀向外走,现在还在比赛,赛场外人很少。   “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吗?”忍足疑惑的问。   “对啊,所以我就来京都了,”观月笑着说,“侑士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侑士是想要我的陪伴的。”   “呀嘞,果然还是阿初最懂我。”心底最深的戾气被悄无声息抹平,忍足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扭头迎着光展露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祝好梦   ☆、来年再战   至此一战,忍足的凶名算是彻底在京都打响,无数个学校多了不知多少想要打倒这个“大魔王”的选手。   又是一次比赛结束,冰帝众人正齐齐向赛场外走,忍足走在迹部身边,华丽少年没看他,询问的对象却是他,“今天怎么那么…温和?”   观月有些无奈,因为壳子里又换人了啊,他的火气可没有欲/求不满的某个人大。   “——心情好?”试着说出一个答案,观月自己便笑了,看到某个人已经在森林公园外的咖啡店等着他,“迹部,我要先走了。”   “那家伙还没回去?”迹部一看忍足的神色就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倒没什么意外。   “嗯,阿初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待在京都。”譬如和四天宝寺这类名校的交换生事宜,当然需要他来操心。   “嘛嘛,不说了。”观月笑笑,放慢脚步落在众人后面,然后身形一转就从街角消失,整个过程也只有迹部一人知晓。   回到酒店,某个小红帽才一脸崩溃的趴到迹部身上大哭,“迹部…我又把侑士弄丢了QAQ。”   迹部的脸色明显扭曲了一下,自家队友这么不靠谱他也很心累好不好,“他那么大个人,不会丢。”   所以该洗洗睡的都赶紧给本大爷洗洗睡,乱想些什么。   “——他是去约会了。”   受不了岳人眼泪汪汪的攻击,迹部点了下眼角,终究妥协,转头就出卖了忍足的行踪。   “约会?!!!”   “忍足前辈又交女朋友了?!”   “以下克上!”   此话一说,炸出一群作壁上观的看好戏党,他们一模一样瞪大眼睛的神情让迹部忍俊不禁,将笑意抚平,他继续说,“这是什么惊讶的事情吗,把你们不华丽的神情给本大爷收回去。”   “只是佩服忍足的把妹能力啊,”一名正选摸着下巴啧啧佩服,“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忍足那样左拥右抱啊…”   “想想就可以了。”身旁的人毫不留情给他来了一个肘击。   迹部看着又哄闹在一起的人,暗道如果你们知道忍足这回交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男朋友,并且有为他“金盆洗手”的打算,不知道还会有多么惊讶。   “桦地,我们回去了。”把一直沉默着却十分可靠的少年叫回来,迹部转身向楼上走去。   古旧的街道上,两个人走着,一片红叶飘啊飘从观月眼前落下,他蹲下身,将叶子捡起。   “侑士,等以后有时间,我们把全世界各种红叶品种都收集齐吧。”少年扭过头,俊美的眉眼存在于忍足的眸子中,他微笑着,露出浅浅的酒窝。   观月初此人,平素爱极了红叶,犹爱那漫山遍野烂漫而存的景色。   “好,”忍足点了点头,却带着郑重,重来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上一世,因为忙医院的事,无法陪伴在他身边,而让爱人伤心了不知多少次——再也不会。   “不用这么严肃,”观月看忍足的样子噗嗤笑出声,“也只是有这个打算罢了,等真正实行,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早些做计划不也很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忍足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只要他一个人知晓就好了,说出来,凭白让阿初烦恼。   冰帝止步在全国四强,迹部看着那个土黄色的队伍,微微眯起眼睛,那位领头人有着柔美的面容,身影却高大,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真想再和那家伙打一次,”迹部嘴唇动了动,“你可是头一个让本大爷这么狼狈的家伙。”   “本大爷勉强承认,你是一个华丽的对手。”看到幸村领着立海大正选队伍向这边走来,迹部收敛起复杂的神情,依旧是高傲俊美的模样,但他却伸出了手。   “能让迹部君这样说,是我的荣幸。”幸村披着土黄色的外套,也将手覆在迹部手上,两只同样白皙有力的手在冰帝和立海大正选的注视下握在一起,“迹部君是一位很好的对手,期待来年再战。”   幸村微微一笑,能破了他的精神压制,甚至打破他还未完全成形的yips,即使是对手,也值得骄傲的立海大尊重。   华丽少年扫视着立海大领头人身后的正选们,一个不落。看来,眼前这些家伙,就是幸村所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来年的主力,应该不会有太大变化。   观月全程观看了两方首脑会晤,忍足一直站在迹部身后没有开口,某个人现在是越来越懒了,原先好歹还算是冰帝对外的主事人,现在变得这样懒散,观月简直没脸看。   “今天的比赛,你怎么放水了?”冰帝和立海大对决,他男人跟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同时也是日后神奈川警视厅搜查课一课课长有一场比赛,然而忍足表现的很艰难,似乎是一场硬战。   然而只有观月知道,忍足这个老狐狸又,在,飙,演,技。   “我犹豫了。”肩并肩走在一起,忍足扶了下眼镜低声说道,“冰帝原先也是输了,我也输在真田弦一郎手上。”   “改变历史,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因为一些原因,忍足赌不起这件事。   上天已经给了他太多侥幸。   “嗯,”观月点点头,“即使不改变也没什么关系,失败是每个人生命中都必须经历的,即使那个人是迹部,也一样。”   “阿初果然最懂我。”忍足就此话揭过这一话题,观月并没有发现真演技帝忍足眼中一丝晦暗与苦涩。   “不过,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把身后那群跟踪的孩子揪出来。”以观月的实际年龄,称呼向日等人为孩子,那还真不为过。   “他们玩的很开心。”忍足清咳一声,声音中蕴满笑意,岳人他们闹出的动静那么大,任谁都会发现被跟踪,也只有这群人才无知无觉,真当他和阿初没有发现。   “我倒觉得你玩的更开心。”观月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戳破忍足的话。   男人再次笑起来,明朗清贵,“他们不知道就行。”   “恶趣味的男人。”   忍足眨了眨眼睛,对此不置可否,他转过身,注视街角那一溜烟的身影,“岳人,泷,凤君…是我把你们揪出来,还是你们乖乖出来。”   “惨了惨了,被侑士发现了啊。”   “前辈们,我们还是出去吧。”   “切,真逊,如果我一个人跟着忍足这家伙的话,才不会让他发现。”宍户将有些蓬乱的长发用手捋了捋,同时表达对向日等人的不屑。   “宍户!你自己才是最兴奋的那个好不好!”岳人立刻炸了,也不管忍足是真的发现了他们还是唬他们,当即跳到宍户亮面前就是一阵霹雳无敌钻头术。   “混、混蛋,给我放手啊!”宍户低声说,一边扯胶布一样把向日的手从头上扯下来,“头发都被你给弄乱了!”   “哼,谁让你说我逊的啊,宍户最逊!”向日岳人心满意足□□够了宍户一头光亮的长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的声音都消失了,有些爱莫能助的看着他…身后。   忍足和观月站在那里,一个比一个笑的灿烂。   ——完蛋了——   向日岳人脑中飘出几个大字,随即非常狗腿的低头认错,“我错了(><)!”   “嗯哼哼,小朋友还真可爱啊。”观月和忍足养时生养了那么多年,见惯了熊孩子,但朋友小时候的熊样子,嗯哼,这还是第一次看,尤其是臭屁的冰帝小红帽,长大后那张嘴可是越来越毒了。   观月没少和这孩子“互相伤害”。   “你才小朋友呢,欧巴桑!”狗腿的岳人君扭头冲观月怒吼,“侑士,管管你女朋友!”   “欧巴桑?!”观月表示向日岳人这个臭小子即使在小时候一样不可爱。   “那家伙是个蠢蛋,你别在意。”连和忍足在一起的朋友是男是女都认错,宍户认为向日已经没救了。   “你说再说什么啊,臭宍户!”岳人气的不行,张牙舞爪就要扑过去,被叹息着的忍足武力制服,“认识一下,我恋人——观月初,性别男。”   众人:迹部不是说忍足去见女、朋、友、了吗?!!   ☆、恋爱屋   天气晴朗的日耀日,观月还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忍足就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   看了眼身旁的恋人,关西少年笈着拖鞋往卫生间走,慢悠悠的洗完脸顺带把牙刷了,打理好自己的一切,忍足回去,用一个吻唤醒自己的睡美人。   “阿初,该起床了,说好一起去游乐场的。”忍足恶趣味捏住少年的鼻子,少年因为呼吸困难终于不耐的睁开眼,拍掉忍足作乱的手,转个身子继续睡。   “阿初,答应过的事情不可以抵赖喏。”忍足有些无奈,观月就是爱赖床,况且,昨晚确实折腾的有些过火。   “唔…不想去游乐园怎么办…”观月被忍足缠的睡不着,翻了个身,睁开一只眼睛瞅着正儿八经看着他的男人。   “要去喔,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我们这辈子都要来一遍。”忍足有一个小本本,记满了他和观月的“蜜月”打算,小到要一起去几次学校,一起打几次网球,大到一起前往哪里旅游,每年进行多少次旅游。   “怕了你了。”观月挣扎着被子里起来,忍足就亦步亦趋的看着爱人睡眼朦胧的模样,一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少年才打理完毕。   “加件外套吧,今天风有点大。”忍足取出一件风衣搭在手肘,等少年从卫生间出来才说。   “情侣款哟。”显摆自己身上墨绿色的风衣,忍足笑的有些欠扁,说是情侣款,其实也只是同款风衣罢了,只不过一个是L码,而一个是XL呵呵呵。   观月无奈,从忍足手中拿过衣服,吃完饭之后,两人便向游乐园赶去。   “人好多啊。”买完票,看着长长的队伍,观月便打起了退堂鼓,要他一个36岁的老爷们跟爱人一起来游乐园,还真是有些臊的慌。   打眼一看,人群里也大多是一家三口或者情侣,像两个男人一起来游乐园这样的组合,简直是少之又少,他俩站在队尾没几分钟,就有好多探究的眼光传来。   “进去了就好。”忍足忍不住还是用手揉了把观月的脑袋,“能跟阿初一起度过每一次约会,我真的…很开心。”   忍足说的话不打半分水分,低着头注视观月的眸子有不加掩饰的温柔。   队伍在缓缓前进,差不多十分钟之后,两人终于检票进园,进去之后,观月便有些无措。   “下面该往哪里去?”少年看了眼忍足,就见他在仔细看票上所印的景点位置。   “我们去这里吧。”观月顺着忍足的手指,看到了“恋爱屋”这个词。   眨了眨眼,观月愉快的表示那就去这里吧,虽然他并不太晓得这个项目究竟是干什么的。   两人立刻赶往不远处的恋爱屋,到了那里,就发现已经有很多对情侣手牵着手进去,那是一个占地很大的建筑,从外面看,无法知道其内究竟是什么样子。   进入内部,工作人员给两人发了两个牌子,内里装有感应器,牌子编号为26。   观月有些疑惑,但看到工作人员神秘的笑容,也就没问什么,终究只是个游乐项目,再怎样恶搞也不会太过分。   “请向这里走。”观月被引上一条紫色的道路,而忍足则被牵引着向蓝色大道走去。   进去之后,忍足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路障,路障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当他达到之后,一旁的感应器发出“滴”的一声,随即有机械音传出。   “请你用四个字最准确的来形容你的恋人。”一旁,藏在暗处的摄像机时刻准备着。   观月也遇到了这个路障,想到自己爱人的模样,随口就说——“老奸巨猾。”   恋爱屋所主打的从来都不是恶搞,它所代表的宗旨是,让恋人之间感情更笃。   “滴!通过。”而机器终究也只是机器,听到观月的答案就立刻放行,玻璃门从一边缓缓打开,少年抬脚往远处辉煌的房间走去。   “你和你的恋人,相恋多长时间?你最想对他说些什么?”   忍足扶了下眼镜,他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摄像机,猜测恋爱屋游戏结束后,工作人员会不会把他和阿初的闯关经历刻录成光盘,再交付给他们。   那这样…他可要好好回答了。   “和阿初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也相恋了很久很久,‘我爱他’这种感情来的迅猛而激烈,然而直到现在都浓烈的如一坛酒,不被时间所挥发,相濡以沫与蜜里调油是生活里出现的矛盾基调。”   忍足说到这里,摘下眼镜,冲着镜头微笑,“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心里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忍足侑士只有和阿初在一起时,才是鲜活而富有人气的。”   “所以阿初,接下来,风霜雨雪,我们还一同经历。”   门应声而开,第三关人已经多了起来,长桌上放有很多张素描纸,铅笔也摆在一边,忍足很快就了解到这关的要求——【将恋人的模样画下来】   这件事自然难不住忍足,但某位姓观月名初的少年可是没点亮丝毫的绘画技能。   有些头疼的靠在墙上,然而没过多久观月眼神就是一亮,下笔如有神助,很快就将画画完,于是画的是一条…狗?   观月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将它放进黑箱里,留下牌号。   第四关是手工陶瓷制作,忍足挑了挑眉头,所以这又要开始动手了是吗?   简单粗暴的捏了一个实心的晴天娃娃,忍足用特制的笔勾勒出晴天娃娃的面孔,与观月有五分相似,泥胚的底座上则有三个平假名“はじめ”。   忍足看着手上完成的工艺品,交给工作人员放进26号盒子里之后,就向最后一关走去。   还没进门,工作人员便交给观月一套衣服和一张面具,示意少年前往房间换上,而少年本身的衣物则由他们保管,直到此轮游戏结束。   没办法,人家都这样说了,你总不能不遵循规则吧,观月火速奔往房间,抖开衣服,这、这是啥?!   猫娘装?!先不说这少的可怜的衣料,这存在恶意卖萌嫌疑的两只猫爪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尾巴真的不能揪断吗?!   观月表示他很暴躁,但有极简之美的黑白面具将他的气愤压下,满脸臊红的换上衣服,观月迅速从另一个门进入,打定主意找到侑士之后就麻溜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进门,好多人呐。观月脑袋有些发懵,从这各色服装中找到侑士?嘛,这也蛮有难度得啦。   浅瑰色的唇勾起一个笑容,他相信他能找到侑士,实在不行,侑士肯定也能找到他。   白皙纤瘦的猫娘在房间中穿梭,引来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少年才是国二的年龄,换上猫娘装后,还真没人认出他是个男生。   忍足也在房间中寻找自己的爱人,他的视线很快就被一只摇摆着尾巴的猫娘所吸引,看到那人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忍足的脸立刻就黑了,想也不想大步向观月走去,是的,他已经认出来,这个漂亮的面具猫娘,正是他恋人。   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突然披了下来,观月一惊,转过身,就看到爱人性感的下颌,“他们让你穿这套服装?”   “咳,我也没想到她们会给我这一套。”观月有些无奈,取掉猫爪挠了挠头,“既然已经找到你了,那我们赶紧出去吧,我可不想再穿的和变/态一样。”   “…很好看。”忍足低头瞅了半天,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被观月称作变态的猫娘装穿在少年身上,很合适。   脑子中瞬间开车的忍足琢磨着什么时候要不要也订一套猫娘装让阿初穿。   我想如果观月要是知道忍足一本正经的面孔之下满是黄色废料,估计会立刻调头就走。   然而幸好,他不知道。   工作人员将两张光碟、两个盒子以及两幅放在档案袋里的画交给观月和忍足。   两人出了恋爱屋,忍足没忍住,立刻就打算拆开观月画的画。   然而某人似乎忘了,自家爱人那可怜的绘画技能。   “这是狗?”   “不,是狼…”观月表示他画的明明是日本狼。   “嗯,画的挺像的。”   忍足很是违心的称赞自家爱人的毕加索画风。   ☆、Le quattro stagioni   忍足接到了一个意外电话,来自阿初的姐姐,观月夜。   “夜小姐,有什么事?”忍足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爱人,压低嗓音走到阳台。   “你跟阿初…交换身体的频率还高吗?”观月夜沉默了一会儿,内心泛起沉重的无力,三个月过去了,她却并没有找到如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怯懦的她甚至不敢和阿初通电话。   是在担心吗。忍足心里想到,“刚开始的时候很频繁,现在的话,上一次交换是在半个月之前。”   “是吗。”观月夜轻轻松了一口气,“我很抱歉,没有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   “其实没什么好抱歉的,夜小姐。”忍足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本身和您没有关系,您把它担负在身上,我很感激。”   “但这件事本不应该成为您的负担,我和阿初也不希望您为此忧愁。”忍足对于观月的这位姐姐,终究是敬佩的,“况且,我和阿初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观月夜没有说话,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阿初是她最疼爱的幺弟,而她却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时间也不早了,夜小姐也去休息吧。”似乎知道观月夜的心思,忍足率先提出挂电话的请求。   “…我不会放弃的,你如果对阿初不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观月夜说完这些话,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我怎么会呢。”忍足轻声说道,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执着于观月初这个人。   “今天还要出去吗?外面下雨了。”观月在看电视,看着忍足穿上外套,扭过头询问。   “嗯,迹部大爷召唤,你男人怎么敢不去。”戏谑的语气却表明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忍足走到观月面前,俯身在少年唇角嘬了一下,“回来想吃什么?”   观月盘着腿想,“池袋西街街尾那家蛋糕房的黑森林!”   “真会使唤人。”忍足无奈,冰帝离池袋有多远他就不信阿初不清楚,分明是故意折腾他。   “不愿意吗?”观月微笑,如同一只骄傲的猫儿。   “我的王,这是我的荣幸。”忍足躬身,目光虔诚。   忍足到了冰帝,直达生徒会长室,发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监督穿着一身骚气的酒红色衣服,坐在沙发上。   一年级的凤君见到忍足进来,连忙起身问了个好,忍足眸光落在房间里人身上,露出一个笑容,“在下应该没有来晚吧。”   “啊嗯,坐下吧。”迹部懒得理忍足的打趣,敲了敲桌子,“本大爷这次叫你来是有事要说。”   忍足推了下白光一闪的镜片,坐下问,“什么事这么郑重?”   “前两个月前在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举办的海原祭,忍足,你觉得如何?”   “你是指…哪个方面?”忍足对这段时间的记忆并不太深,所以已经忘了迹部在这个时候,究竟找没找过他,又或者找他做什么。   “全部。”   神监督看了眼依旧一副高傲神情的迹部,插了一句嘴,“冰帝的学园祭到了,去年举办的很成功,但要与今年神奈川的海原祭相比,明显有不足。”   “迹部你想要怎么做?”忍足已经差不多了解迹部的想法了。   大爷本就是比平常人还要争强好胜的性子,自然处处不愿落于人后,更何况在网球部全国大赛败给神奈川的代表,那是憋了一大肚子火气,如果冰帝的学园祭要是不如神奈川的海原祭,估计迹部能气的把冰帝拆了重建。   “本大爷听神监督说,你和凤的小提琴在冰帝都是无人能比的,”迹部看了眼一直恭恭敬敬聆听自己几人说话的温和少年,继续说,“这次冰帝学园祭的压轴,本大爷打算交给你俩。”   凤蓦的睁大眼睛,浅灰色的眸子里十分不可置信,他看了眼神监督,发现他也缓缓点了头,这才了解到,迹部学长是真的有这样的打算。   把作为倒数第二个节目的压轴,交给他和忍足前辈吗?   “还真看得起我和凤君啊。”忍足摘掉眼镜,过于锐利的目光直视神太郎,“监督也是这个意思吗?”   “自然,你和长太郎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忍足你的技巧已经臻至完美,而长太郎的绝对音感让他对音乐的情感有着更细腻与独特的感受。”   “你们两个的合作,一定很棒。”神太郎转动了一下左手的尾戒,这样肯定的说。   “既然监督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应下,岂不是对凤君和自己都没有信心。”用眼镜布擦了擦眼镜,忍足又双手将眼镜戴上,“那演奏曲目呢?”   “Le quattro stagioni(四季)。”   “F大调,秋。”忍足笑了笑,说是询问不如是确定。   “为什么不猜是另一版。”监督严肃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一个微笑,“四季可是有两个版本。”   “和监督认识这么久,您喜欢哪种风格的classical我还是了解的。”忍足笑着说,相比于有着“暴力莫扎特,子弹贝多芬”的两人,监督更倾向于巴洛克主义的维瓦尔第。   这种风格从意大利传出,注重视觉和情感上的呼唤,和监督表面上严肃的气质并不相符。   但因为不巧,他刚好也喜欢巴洛克风格代表的“巴赫”,所以以前很监督聊的很开心。   “原版可不是小提琴协奏。”忍足高高挑起眉头,不知道监督打算怎么做。   “用的是改编的版本,”监督看着忍足,看他还想说些什么,接上一句,“上个月xx大师刚尝试着将维瓦尔第的四季尝试用两把小提琴改编,很成功。”   “那位大师将简谱传了一份给我。”忍足愣是从监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丝暗藏的得意。   “凤君还有什么想法吗?”忍足表示自己的问题都问完了,便跑来询问未表达出看法的凤长太郎。   “诶,我没有什么想法,神监督很了解我的水平。”凤有些拘谨,眨巴眨巴浅灰色的眸子,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的说出看法。   “那凤,你先去熟悉谱子吧。”神监督点了点头,找个理由让长太郎离开了。   “剩下的事,就交由迹部和忍足负责,还有什么疑惑吗?”神监督就差说没事我就日常摸鱼了。   “监督等等,我还有件事。”忍足摸着下巴叫住男人,墨蓝色的眸子里酝酿着一片深沉,“我一会儿去音乐教室找您。”   “好。”神监督点头。   看到神监督离开生徒会长室,忍足扭过头,“迹部,这回学园祭,我恐怕没那么多精力来协助你了。”   “怎么回事?光凭那一首曲子,恐怕没有那么难吧。”迹部表示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毕竟你可是本大爷的得力干将。   “嗯,有件事我现在不能解释,但用于统筹学园祭的时间,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耽误。”忍足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迹部,起码现在不告诉,他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于迹部有些生气的面容视而不见。   迹部定定看了他半晌,“看来本大爷还需要另外找助手了。”   忍足离开迹部办公室,扶了下眼镜向音乐教室走去,神监督在辅导凤的音乐,将改编曲四季里一些表现明媚张力的跳弓技巧手把手教导给少年。   “你确定吗?”神监督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压轴之后,把大轴的曲目也包揽了,选定的曲目还是那一首名曲,忍足,你的能力…能达到吗?”   “能不能达到,监督亲耳听听不就行了。”忍足笑了笑,将松香均匀的涂抹在琴弓上,用脖颈夹住,身形修长优雅。   半晌之后,神监督眸子里的震惊还未消散,他看着忍足消失的门口,吐出一口浊气,“真是…后生可畏。”   ☆、尼伯龙根之歌+Salut d'Amour【大结局,补】   冰帝的学园祭一般都是在秋季举办,而且似乎年年都有与神奈川某位基友校比较一番的心思在,所以那是一年比一年举办的盛大。   冰帝散发着土豪金的校门已经被迹部装点的华丽非凡,白色的蔷薇与深红色的玫瑰交相辉映,为本就张扬的冰帝增添了更多华丽。   按照惯例,一开始表示举行开幕式,开幕式结束后就是各社团以及个人的表演时间。   除了网球社,几乎每个社团都卯足了劲参加这次学园祭,在学园祭上,获奖与社团经费直接挂钩。   而网球部呢,此刻正在愁眉不展中。   “呐呐迹部,真的非要表演吗?”向日小红帽皱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一向神采飞扬的面孔此刻挂满可怜兮兮,“我们网球社又不需要学生会给拨经费,而且…”   去年的惨状可还摆在那呢。   向日隐下到嘴边的话,去年网球部应广大女生建议,出演改编版“白雪公主”,结果白雪公主跟着蛋糕跑了,而魔镜回答王后提问的时候,则是一口一个本大爷最华丽。   摔,当初可是被基友校给笑话了半年!   迹部双手相叉,看了眼都带着无奈的伙伴,“理事会的硬性规定,本大爷作为生徒会长,总不能带头违反吧。”   小红帽看到迹部不容置疑的模样,哭唧唧跑进赶来的凤怀里。   凤:十脸懵逼。   忍足将拿在手里的演出服放下,他们网球部这次出演的是据《尼伯龙根之歌》改编的一个故事,为了要一个比较少的戏份,他做了个小弊,拿到老国王的角色。   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忍足转过身,不由得笑了一下。   “观月前辈,我们不进去吗?”作为“家属”,也作为迹部景吾的友人,观月所率领的圣鲁道夫网球部自然也收到了冰帝的邀请,裕太看了眼手里镶着黑金色边的请柬,再看看待在礼堂之外不动如山的前辈,实在搞不清楚观月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你们先进去吧。”观月看了眼远处,转头随口对赤泽、裕太等人说了一句,“记得按位置坐,我可是让侑士给你们留了好位置。”   “知道了啦,观月前辈。”裕太再次挠挠头,还是搞不懂前辈和那个叫做忍足侑士之间的关系。   “嘛,没有来迟吧。”忍足穿着冰帝咖色的校服,快速从林荫路向这边走来,将爱人微笑的神情纳入眼底,这才带着笑意出声。   “没,我只说我来了冰帝,你怎么就知道我在礼堂门口。”观月笑的无奈,将忍足肩上一片泛黄的落叶拿下,忍足看到他的动作,静静柔和眉眼,显得更加温文尔雅。   “因为以阿初的性子,是不会待在冰帝大门口的。”忍足十分了解爱人的脾性,让观月待在门口被人当猴子观看,那某个人可绝对受不来。   观月笑笑没再多说,“你不忙吗,迹部肯放你来找我。”   忍足见四下无人,隐秘的咬了下少年的耳朵,“忙,怎么不忙,但迹部可也清楚——打扰人谈恋爱,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啧,你就是拿这个威胁他的?”观月不可置信的问,瞪着一双凤眸,越看越像只猫儿,抬手使劲拽下忍足深蓝的发。   “我可不敢。”忍足连忙从少年手中解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头发,一边说,“饶了我吧,以迹部的性子,我要是敢这样说,还能有好果子吃?”   “呵,我可不觉得你做不出来。”观月冷飕飕瞥了忍足一眼,老狐狸狡猾的性格他是最了解的。   忍足领着观月向礼堂里走,碰到几个向他打招呼的后辈,中途还碰到了当初被观月顶着忍足壳子说哭的小鸟游幼梨。   少女高傲的转头,从鼻间重重的哼一声,给了忍足一个大大的冷脸。   “忍足君日安。”立海大碰巧跟圣鲁道夫安排在一起,还没走到圣鲁道夫区域,幸村就眼尖的瞅到了一向作为冰帝迹部景吾对外发言人的军师——忍足侑士。   “幸村君日安,冰帝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立海大多多包涵。”观月把手藏在背后甩了甩,示意忍足松开还牵在一起的手。   忍足全当没感觉,笑得依旧一脸温文尔雅。   幸村和柳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将两人的动作神态悉数了解,冰帝的忍足和圣鲁道夫的观月,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好了,侑士你快去忙吧,”观月坐在座位上,笑的无奈,“再待在这里摸鱼,迹部会把电话打到我这里的,再说了,你不还有节目要准备。”   见爱人开口赶人,忍足只能摸着鼻头灰溜溜败退,见幸村仍旧将感兴趣的目光放在这里,下意识扯出一个油盐不进的微笑,“还请幸村君好好欣赏冰帝的学园祭,一定不会让立海大失望的。”   “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请慢走。”幸村含笑点头,见忍足走远,转头开始进行日常调戏弦一郎的工作。   圣鲁道夫的观月初可不是个好探究的对象,虽然很感兴趣他和忍足侑士之间的八卦,但若是凭白招得这人记恨,那可就得不偿失。   “前辈,你要看看节目单吗?”裕太总算能跟观月搭上话了,他忽视身旁一直微笑注视他的哥哥,连忙把节目单递给观月。   “说起来,我还真不清楚冰帝打算表演些什么。”观月的手指慢悠悠卷着发,接过节目单,“侑士那家伙说是为了保持神秘,可是什么都没跟我透露。”   “咦?”少年发出一声疑惑的气音,侑士和凤长太郎的曲目四季在压轴地位,大轴为何表演人与节目都是未知。   冰帝这回在搞什么鬼?   “…那么,冰帝第xx届学园祭正式开始。”冗长的演讲之后,总算到了节目表演,观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拭掉眼角的湿润。   学园祭的节目总共有二十五个,网球部的话剧【尼伯龙根之歌】在第五个,毕竟是冰帝的招牌社团,又有迹部景吾坐镇,安排的自然是好排序。   “ 下面是网球部所带来的话剧,尼伯龙根之歌。”忍足的嗓音出现在音箱中,他现在台下,看着网球部的几人盛装打扮,在黑暗中走上舞台。   “公元一二三九年,有一位有着王室血统的女孩,她是注定要嫁给国王的人,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坚信着…”   灯光大亮,场上的女孩有着漂亮的大眼睛,玫红色的发灵巧的垂在耳边。她两手将裙摆提起,高傲的微笑。   剧情在一点点推进。   “公主很寂寞,为了等待属于她的国王的到来,她陷入了沉睡,她每夜听着能让厉鬼苏醒的狂风,然而都无法唤醒沉睡的她。”   王子登场,留着一头长发的王子向老国王请求,让公主嫁给他。   忍足所扮演的国王定定的看着他,扶了下镜框,“不,我的女儿是要嫁给一个富有的国王,而不是你这个贫穷的王子。”   王子黯然离去,没过多久,王子又率领着一万人马兵临城下,他带着两个侍卫再次与老国王谈判。   老国王的红裘似乎暗淡了些,他伸出袍子里的手,叩响了似乎随着公主一道沉睡的房门。   “我的女儿,我们的国度已经快被外面那位年轻人攻破,唯一能解救国民的方法,在你身上。”   “只要你能醒来嫁给他,为了国家。”   老国王这样说道,便看见王子又从另一侧登场,他拿着美丽的雪绒花,向国王行了一礼。   王子朗声说道,“美丽的公主,请你嫁给我吧,我冒着生命危险攀上陡峭的山崖,摘得最美丽的那朵雪绒花,我把它献给你,我虽然不是国王,但在我们的国度,见过雪绒花的人,都是英雄。”   “美丽的公主,请你醒来啊,我把它送给我的心上人。”王子深情的说,在他的国家,雪绒花代表着愿意为爱牺牲一切的决心。   舞台上灯光渐渐暗了下去,木吉他清澈的声音随着一阵拨弦传来,诉说着一个开放的结局。   公主究竟是否会醒来呢?   没有人知道。   Salut d'Amour   “还真是大胆到出乎意料的结局。”柳莲二看完整个话剧,吐出一口气,故事无疑是个精彩的故事,而冰帝更是大胆的切掉了后面那一段冗长的事件,只留下这个部分。   童话里,王子与公主总是幸福的生活到了一起,而在这篇奥地利骑士所写的传记中,却充斥着复仇的思想。   不知道砍掉这些复仇思想的编剧是谁,交出这样一个作品,真说不上究竟是大胆还是有恃无恐。   “的确呢,但这样处理,比起故事中的结局,也更意味深长。”听到柳跟他有同样的见地,观月卷着头发颔首赞同,“公主究竟会不会醒来,这是值得我们设想的问题。”   “如果不醒来,她的父亲、她的臣民、她的王国又该如何自处?但如果醒来,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去嫁给一个她不认识的王子。”   “观月君也看过这个话剧的原著?”幸村倒真是来了点兴趣,听了他和柳莲二的谈话。   柳的阅读量在整个立海大都是第一,入学第一学期就刷新了图书馆的借阅记录,他知道这么生辟冷门的故事,幸村对此并不惊讶,而不显山不露水的观月初,似乎比柳还要熟悉这个故事,当真让人讶然。   “嗯,看了很多遍。”观月无奈看了眼旁边在开场三十分钟之后便呼呼大睡的裕太,也不知该说他没有艺术细胞,还是天性率直。   忍足尤其偏爱尼伯龙根之歌,曾经把这个当做睡前故事给他读到吐,他要再是不知道这个故事,怎么对的起某人对他的洗脑。   节目还在继续,无论是篮球社的魔术剧,还是个人的节目,都精彩纷呈,让人目不暇接。   “来了。”观月看到报幕员报出自己爱人和凤君要表演的曲目,心里暗道,不由期待着。   两人从一左一右,手执小提琴,优雅的走上台,向着座无虚席的观众台鞠了一躬,忍足似乎还朝着观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台下黑压压一片,关西少年无法看到恋人此刻脸上的表情。   深蓝色的法式燕尾服,使得少年流畅有力的腰线彻底显露,将头发全部向后梳去,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忍足将眼镜摘掉,狭长的眼尾扫视台下,凌厉而气势强大,观月捂着胸口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自家恋人这样一打扮,还真能帅裂苍穹?   而凤的妆扮就与忍足孑然相反,少年本就是温和的性子,若是将头发全部梳起,倒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设计师把少年额前的头发打的更碎,造出明明灭灭的质感,柔软的白发蓬散,比想要中更要无害。   这两个人一上台,便吸引了一大堆观众的视线,就凭这颜值,站在台上当吉祥物她们一辈子都不腻。   观月表示少年白那个你们随意,忍足侑士是我家的。   忍足给凤递了一个眼神,就见后辈轻轻颔首示意,修长的指轻动,低沉的琴音便从手下流淌。   凤走的是低音组,一改原版的刚劲有力,开头并不打算先声夺人,压抑之后的爆发才更引人注目,而这种技术与张力,首先需要忍足来表现。   没过多久,忍足的琴音插了进来,高音与低音相互纠缠,似乎谱写着农民载歌载舞的热闹气氛。   【有酗酒的汉子在狂饮,被酒精充斥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他步履蹒跚,东倒西歪。】忍足沉着的注视着小提琴,动作带着一股辉煌的粗犷,醉汉的天昏地转变得更为狂野。   与此同时,由凤所描绘的比较清醒的庆贺者的歌曲则更加委婉,以副歌的形式一再重现。   忍足的琴音突然离开第一乐章的正常急速,慢了下来,第二乐章越来越轻,表示醉汉熟睡睡得越来越熟…   一曲终罢,观月眨了眨眼睛,爱人的琴艺怎么进步这么多,四季秋中扑面而来的热闹与欢快让他赞叹。   掌声在琴音消失的时候便已经响起,久久不绝,观众们也更加期待着大轴的表演会是何等精彩。   于是,他们便看到那位温和的少年指挥着工作人员将一台黑色的钢琴搬到舞台上,将手上的小提琴递给台下的老师。   “凤君,还要继续麻烦你了哟。”忍足轻声说道,他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首曲子,在这样辉煌的灯光下,演绎给他的爱人。   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举动,无论是向神监督请求,抑或是压轴与大轴同表演者这样让人诟病的事。   “诶,怎么还是他们?”观众席里发出了窃窃私语,有人疑惑不解,也有人期待万分。   “下面这首协奏曲,我想要献给一个人。”忍足将话筒放到嘴边,他显得凌厉逼人的面容顿时被柔和充溢,可以想象,被他所珍惜的那个人,该是有多么幸福。   幸村把目光偷偷放在观月身上,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忍足君说的那个人,就是观月初。   话不多说,琴声响起,抒情风味开端的旋律, 让人在一开始就沉浸在这首乐曲中。   观月听了这个开头,立刻红了耳朵,这家伙、这家伙居然敢当众演奏爱的礼赞。   “前辈你怎么脸都红了?”裕太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讶,不过好歹某人还知道要压低嗓音。   “闭嘴!”   “哦…”被观月炸毛后狰狞表情吓了一跳的裕太,恹恹的缩回座位里去,一旁不二终于找寻到可以安慰弟弟的时机,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也不打算去跟观月“计较”。   小提琴在悠扬的声音在高音区辽阔绽放,恰似情人缠绵般如泣如诉,深情如斯。   忍足将目光再次落在观月被黑暗全部笼罩的地区,浓烈到令人心惊的情意让人私毫不怀疑,他有多么爱着那个人,看到这里的女生们哗啦啦心碎了一地,连风流多情的忍足前辈都“浪子回头”了,冰帝的优质男人又少了一个。   而且,最可恨的是,她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个被忍足侑士藏在心尖上的家伙究竟是谁!   观月和忍足自然不知道台下那群女孩子在想什么,少年墨色的眸子不经意与忍足对上,尽管知道站在台上的忍足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嘴角溢出的笑意却将他喜悦的心情泄露。   乐曲旋律转入G大调,在柔和的曲调中加入一丝幽婉的相思,经过带有泛音色彩的过门,更显情意绵绵。   台下的神监督听着听着却轻皱起眉头,原先的忍足,技巧辉煌,感情却空洞单一。而现在的忍足,感情却充沛过了头,这首本就甜蜜的“爱之礼赞”,在他手中,多了两分怀念,以及…难以察觉的悔恨…   神监督很想告诉自己,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但…怎么可能呢。   充满诗意的跳跃旋律之后,带有复杂情绪的尾声,在A段主题的变奏形式下缓缓减弱,直至终了。   观众席有人第一个站起,少年鼓掌,用清朗的声音说出第一声,“Brove——!”   献给你,我的王子。   观月明亮逼人的眸子美到窒息,他勾起一个笑容。   谢谢你,侑士。   Salut d'Amour,同样献给你。   【现实世界】   “他们的脑电波很平稳,院长,我们真的要隐瞒这件事吗?”地下十七层,有一个巨大的房间,身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巨大屏幕,皱着眉头询问。   制作出虚拟世界这种事,理应上报给国家。   年逾花甲的忍足瑛士瞥了他一眼,顿时让那人缄口不言。   营养舱里躺着两个人,他优秀的儿子,和他的同/性恋人。   观月初,于36岁忍足生日那一天,为了去取订做的蛋糕,被车撞到,经抢救后,无奈宣布成为植物人。   他的儿子,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那天为了去给他取蛋糕,他也不会一生只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不能言语。   深爱着恋人的忍足侑士,怎么能容忍这个一个骄傲的男人生不如死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   同时,他也无法忍受这个没有爱人的世界。   自此,忍足侑士成了理智的疯子。   又看了眼躺在营养舱里的两人,自己的儿子花费十年的时间,经过迹部景吾和观月夜等人的帮助,找齐了他构造一个虚拟世界所需要的庞大脑电波基数,终于制造出了这样一个映射的梦境世界。   十年啊,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年?   梦境世界的所有人,都是一缕从他人身上截取来的脑电波,而忍足和观月,则是将全部脑电波投入。   在这个世界中,观月会忘掉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而自己的儿子,又能重新与他相聚。   看着两鬓已有霜白的男人,忍足瑛士老泪纵横,看了眼儿子的养子,现年二十七岁的忍足时生。   “爷爷,我想两位父亲现在一定是快乐的。”时生是一个肤色微黑的英俊男人,他暗金色的凤眸注视着唇角含笑的两个男人,“这毕竟,是忍足父亲穷尽一生去追寻的事物,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祈祷他们在那个世界,一生安康喜乐。”   忍足瑛士深深的看着孙子,点了点头带着工作人员向外走去,“这里以后特级戒备,除了我,谁都不准进来。”   “是。”   时间的蝴蝶,在这里,终于被强制性倒退回了14岁——忍足侑士与观月初,相遇那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放不上去,只能试试塞在第十三章】 其实从一开始,海棠就在想,生活中,真的有那么多的幸运吗? 也许,你所以为的幸运背后,是一个人呕心沥血将自己都义无反顾投身进去而酿出的“奇迹”。 海棠很喜欢看“世奇”,究其原因,以其中一条弹幕的回答来说,“我之所以喜欢世奇,就是因为世界奇妙物语从来没有主角光环。” 所以,到后来,就有了这篇文的诞生,虽然感觉以这样说好也说不好的结局来作为生贺,但却是海棠,真的想要表达的。 也许看完之后你说海棠在最后给你塞了一嘴玻璃渣,还让你想要寄刀片,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呢,这篇文,在前几章就有一些“奇怪的苗头”,只不过大家没有在意罢了。 嗯,感觉自己说了好多,脑子都糊涂了,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生活的世界…究竟是真,抑或是假?   ☆、番外 恰空   番外恰空   “父亲,您又来看爸爸了。”二十二岁的时生坐在病床前,两只手将观月苍白无力的手覆住,似乎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炙热到滚烫的温度传给病床上安安静静的那人。   听到门被开启的声音,他扭过头,暗金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心痛的情绪,他的父亲——忍足侑士,在观月爸爸死后,也只成了行尸走肉。   支撑着父亲走下去的,只有那个看上去非常不切实际的想法——观月并未脑死亡,但这一生却再也醒不过来,也许可以去等待奇迹之神的眷顾,但生活…哪里又会有那么多奇迹呢。   作为外科医生的忍足侑士,更加清楚这一点。   见忍足向他点点头,时生将父亲的手轻轻放下,在心里无声叹口气。离开病房,将时间留给两人。   “阿初,我又来看你了,五年了,你怎么还睡呢…”男人的声音磁性动人,却轻轻颤抖着饱含悲呦,时生背靠在病房外,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和观月爸爸唠着家常,眼底却一点一点被泪水沾湿。   “他们都说我老了,头上都有白头发了,而你却还在鼎盛的年龄,依旧那么漂亮,”忍足将观月冰凉的手贴在脸上,那张俊朗的面孔之上、那双墨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观月初一人。   “若干年之后,若你我真的都下去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成了一个丑八怪,拍拍屁股就转世不要我了呢。”   观月不说话,他也无法去说话,忍足侑士并不介意这一点,他这些年一直关注研究精神世界,时间过的这么快,说实话,也不算难熬。   只是似乎眨眼间,他都老了,爱人却还是这么一副年轻漂亮的模样。   “对了,前天我去山形看了爸妈,他们身体还算健朗,只是都挺想你的,说有时间会来大阪府看你,当然,被我给劝住了。”   “若是你醒来,肯定也会这样说的吧,两位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舟车劳累,再跑到咱们这边来,身体哪能受得了。”   “你看,果然还是我最懂你,不是吗?那我可不可以要个奖励啊,一个奖励就行,我不贪心……”忍足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打湿了洁白的被单,“我不…贪心啊…”   “你醒过来好不好…求你…醒过来…”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在爱人面前嚎啕大哭,哭的像个孩子,五年了…构成世界的脑电波基数他还没有收集到三分之一,他还能撑多久呢?   忍足只敢去想成功之后会发生什么,至于失败…忍足从来不去考虑。他是个胆小鬼,若是失败,恐怕在下一刻,他就该死了。   “父亲,您要走了?”门被打开,忍足平静的走了出去,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个坚毅的男人曾在病房里失声痛哭。   “嗯,你也早点回去吧。”   回到家,黑压压的客厅没有一丝人气,忍足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的坐在沙发上,深沉的望着墙壁。   借着浅白的月光,照片上那人卷着柔软的发笑的优雅。   从裤兜中摸出万宝路,明亮的火花一瞬间照亮他的面孔,男人颤抖着手将烟蒂向嘴边送去,深深的吸了一口,任白色的烟气模糊他凝视爱人的视线。   窗外的路灯渐渐暗淡了光芒,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玻璃上,发出让人心情烦躁的沉闷声响,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忍足掐了烟,沉默的看着屏幕上迹部景吾的来电。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咄咄逼人的口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迹部摸着眼角,遥望大阪府的方向。   “…不用担心我。”忍足无言片刻,他知道迹部担心他想不开,但距离阿初出车祸已经五年了,再多的冲动也已经消失。   “本大爷最近得知,你似乎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啊。”自己委婉的好心被忍足勘破,迹部有一瞬间不自在,但好在通过电话,忍足无法看见他的神情。   男人换了一个话题,将自己打这番电话的真实目的抖出。   “啊,被你发现了啊。”忍足想要微笑,但颤抖的嘴角再向上也构筑不出完美的弧度,“迹部,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创造出阿初能够存在的精神世界,已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标。任何想要阻止他的人,都会被他视作仇敌。   哪怕,是他的挚友,迹部景吾。   “在你眼中,本大爷就这么不近人情?”迹部气的有些牙痒痒,要不是他暗中扫尾,忍足干的这件事早就被上层知晓了,这家伙居然还敢说“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想做什么,你就放开手去做吧,”沉沉叹了口气,迹部的眉宇间也带着苦涩,“能跟观月在那样一个世界团聚,对你们来说,也是天大的庆幸。”   “本大爷也会站在你身后的。”迹部给出了他最坚定的承诺,最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在做的这件事,观月他二姐似乎也知道了,估计这两天就会亲自去找你。”   “谢谢。”忍足侑士只能用这个词汇来表达他不含杂质的感激。   果不其然,雨停后的第二天下午,观月夜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准时到达了大阪——忍足与观月的家。   “夜小姐,好久不见。”忍足扶了下镜框,镜片倒映着女人匀称高挑的身材。   “看来你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观月夜扬着一边的眉头,模样性格一如以往的凌厉。   “大概是知道的。”将观月夜迎进来,忍足将一杯红茶摆在女人面前。   他本身是喜爱咖啡的,但自从和阿初住在一起后,阿初的习惯渐渐就影响到了他,直至家里连一丁点的咖啡豆都消失不见。   “关于那件事,你有多大的把握。”没去碰红茶,观月夜垂眸看着自己搭在双膝上的手,这双手即使保养的再好,也已经有了皱纹,她也已经…不年轻了啊。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摘掉眼镜把它拤在衣领上,忍足俊秀的眉峰紧锁,“在我以前,不乏有人提出‘精神世界构造’这一概论,但至今没有一个人发布成果,即使将脑电波数据收集完整,能否构造成功也是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再者,假如构造成功,世界的稳定性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用三的立方基数来做基础,谁知道能不能行呢…”没有谁比忍足更迫切的期望成功,然而也没有谁,比忍足更清楚这个方案的成功概率有多小。   “你缺少多少脑电波?”观月夜并不懂忍足到底在说什么,经过男人的解释后,她了解到所谓灵魂,我们也可以称之为“精神”或者“脑电波”是构筑这个世界所需要的基石。   而不巧,她勉强可以称为玩弄灵魂的行家。   “…起码三千万…”忍足看到观月夜坚毅的神情,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话,最终也只是老老实实报出数字。   “是有些麻烦啊。”听到这个庞大的数字,观月夜叹息了一声却并不打算放弃,“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这毕竟是阿初唯一能够‘活’过来的机会。”即使不在这个世界上,即使自己与他再也无法见面。   但只要知道阿初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她都能心满意足。   “夜小姐…”忍足没想到除了迹部景吾外,还能有人这样不管不顾的帮助他,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不愿告诉他的儿子——生怕这一切暴露会牵连到他们。   而观月夜和迹部景吾,却是主动寻来帮助他。   “感激涕零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也并不是想要帮你,一切…为了阿初。”观月夜打断男人的话,将红茶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看着女人渐渐模糊在光线里的身影,忍足站起身,默默向她郑重的鞠了一躬。   他打开琴房的门,摆在桌上的琴盒不落一丝灰尘,大概是经常擦拂使用的缘故。   熟练的涂抹松香,忍足将琴架在脖颈上,猛地向下一拉,滑出悠长的音符。   庄严而沉重的琴声渐渐宣泄,随着情绪的悲伤而更加凄厉而决绝,忍足紧抿着嘴唇,额头一缕发丝被汗打湿,粘在一边,但忍足并不在意,手下的琴声仿佛是一声声哭诉和哀嚎。   他就像是在死去伴侣身边徘徊哀嚎的孤狼,把自己画地为牢,不想离开…不愿离开。   琴音渐渐柔和下来,进入本应流淌着喜悦与欢乐的第二阶段,忍足的面色却越加痛苦——缅怀着美好的曾经,才发现现实有多么绝望不堪。   声音戛然而止,忍足实在没有那样的毅力让自己满是伤痕的心脏一遍遍被撕开,鲜血淋漓。   他静静的离开了琴室,只留下了观月心爱的小提琴“黛丽丝”。   “阿初…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章,忍足的番外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